在河津县大龙虾是最贵的海货,牛婶这样的赶海老手一年里头也抓不住几回,就余年那样儿的,能抓着龙虾?
再说了,一块去赶海,那肯定是一块发现的海货,怎么就成了余年抓到的?
要不是他娘带着余年,余年怎么会那个时候赶海,怎么可能发现龙虾?
再怎么说,也该有他娘的一半!
“娘,那龙虾你就让她一个人拿走卖钱啦?”牛平安越想越生气,不由得大声问牛婶。
知子莫若母,牛婶看他翘尾巴,就知道想放什么屁,不由得白了一眼儿子。
“别瞎想了,人家是自己找着的龙虾,你多大脸啊,就认成是自家东西了。”
说着,牛婶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来:“喏,人家还记得给咱找个门路,城里云来阁跟咱预定龙虾的定金!”
看见钱,牛平安就高兴了几分,也不计较前头余年卖了龙虾不分钱的事了。
“娘,给我裁两身新衣服吧!”
“好端端的又要新衣做啥?”牛婶问。
“相亲啊,我没件衣裳,人家女方咋看得上我嘛。”牛平安兴高采烈。
牛婶一指头戳过去,恨铁不成钢:“我看直接叫衣裳替你相去算了!”
牛家热闹着,余年这儿也不闲着。
她一家三口住的这房子原来是养猪的,怪道院子大,屋子小,又有个大草棚。
住了五年,原身一回都没收拾过院子,相公是个傻子,余昇年纪太小,因此院子一年又一年,到处都是落叶、野草。
勉强在屋沿种了一排小青菜,长得黄焦辣气,根本是天生天长,听天由命。
余年巡逻一圈,只觉得任重而道远,今儿别的都不干了,把家里收拾干净就是胜利。
“拾来,你去砍柴。”
家里没柴了,昨天又是煮饭又是熬汤,本来就不多的柴用完告罄。
这些简单的活拾来还做得,不光自己家,以前连余家的柴也是拾来砍了送去,如今自然没有余家的份了。
三人吃了饭,拾来出门砍柴,余年则开始清扫院子,发现靠墙放着一个大青石槽,应当是原来的猪食槽。
刷出来,正好能当养海物的池子。
要不然她的海货都养在空间里,要是村里有人起了疑心不好解释。
墙角一口井,早就叫落叶淤泥给堵死了,想用的话得重新淘开得雇人干这活。
还有房顶也得重新修缮,不然下起雨来,屋里没准下得比外边还大。
余年估摸着,村里雇人便宜也得三四十文一天,不过通开井就不用上河边打水了,这钱得花。
忙活到中午,余年一拍脑门,差点把牛婶送来的糠虾给忘了!
她赶紧舀了点杂面,和糠虾搅合匀了,将一块牛油在锅底化开,煎了六七个虾饼。
可惜了,没鸡蛋,要不然更香。
余年吃着差点意思,余昇却吃得奇香无比,外皮焦酥,内里软嫩的饼子,有虾的鲜香,又有牛油的香,简直香到人的心里去了!
“怎的不吃了?”余年看余昇明明不够,却把两张饼另搁起来。
余昇道:“爹快回来了,留给爹吃。”
余年笑着摸摸他头:“不用给你爹留着,他回来我给他现做,虾饼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她往门口看了一眼,拾来砍个柴也该回来了。
三等两等,拾来没回来,倒是赵秋香上门了。
这女人跟屁股着火似的一路跑过来,在余年家半掩的门上邦邦一顿乱敲,大声嚷嚷。
“哎呦!余年哪,你快去看看吧,你家傻子打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