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关上,魏婴如沐春风,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哈哈哈哈,”魏婴笑道,“灭了他!诸位将军说的对,说得好!如今,北漠就如我们囊中的栗子,早晚跑不了它。所以,此番阻击,我意不在阻击,在北漠之地!我们是杀鸡给猴看!给哪只猴子看呢?这就要看哪只猴子先蹦出来!樵佘煌在朝中多年,党羽必定不少,看看谁要做这第一只猴子。所以,此战,本王给出三个字,一个是快,一个是准,一个是狠。我们要用这三个字把北漠军打怕,让不可一世的银翼军喊疼,让樵柱国,樵世子,北漠人,也让天下武士,看看不听皇命是何后果!”
众将齐喊:“请王爷下令!”
总归是征战多年的王爷。
“这三个字怎么落实呢?”魏婴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头,“落在三个战场!”随后将身旁的地图放在身前案板之上。
众将齐围过来,魏婴指着图:“第一战,这儿,大荔关!第二战,汾城!第三战,临城!只是把战场都拉倒了我的地界,也罢也罢,我就好好招呼你!”抬头,环视众将,“何人愿领先锋,接第一战,取首功?”
罗冲拱手,声如洪钟:“末将愿往!”
魏婴看向罗冲,目光征询:“罗将军,你跟随本王多年,虽说本王也知晓你的本事,可你拿什么来领先锋、取首功呢?”
罗冲指向自己的头颅:“三日之内北漠军若不溃散,末将愿献项上人头!”
“好!”魏婴一拍几案,“啪”地亮出令箭,“银翼军八万,加上狼主苍头杂牌军,不过十万人,临城,汾城虽然已经开战,却不足道哉,本将予你十五万锐军,你若拿不下此战,记住你的承诺,军令如山!”
时下春季,小麦刚刚撒下,田野里一片碧绿,无数农人趁着早上天气凉爽,喜气洋洋地忙碌大打理。远远望去,在朝霞的辉映下,随处可见人影晃动。
大荔关边境的一片农田,忙碌一宵的青壮农人都在忙不迭地排着一些其他作物,挥汗如雨。其中一褐衣农人抬头,指向远处,吃惊道:“乡亲们,快看!”
众卫人抬头望去,不远处,一堆烽火冲天而起。
另一着黑衣的农人大是不解,挠头喃喃道:“不会是谁家烧秸秆吧?”
“烧你个头呀!”褐衣农人戗他道,“回家问问你老爷,秸秆都烧了,你家牲口冬天吃啥?”指向冒烟地方,“那是的烽火台,秸秆能在那儿烧吗?”
皂衣农人将肩上把锄头“啪”地扔到地上,惊呼:“天哪,看来传言是真,北漠王真的被皇帝下了大牢,咱们的苦日子到了,这绿麦可能也收不了了,快跑呀!”
褐衣农人边跑边叫:“父老乡亲们,北漠王对咱好啊,如今北漠王遭了罪,朝廷大军打过来了,快去帮北漠军啊!”
众农人跟着狂呼,三五成伙地朝北漠军来方向狂奔。
大荔关下,黑压压的武卒方阵,一片又一片,似乎望不到尽头。方阵的最前端,一排战车横在边界线上,十几个将军昂立车中,十几张渴望杀戮和鲜血、急于杀退北漠军建功立业。
魏婴站在主将高车上,冷酷的目光越过不远处的麦田,一直望向远在二十里开外的方向。良久,魏婴右手伸向腰中,按在剑柄上,两指慢慢敲打着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