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烟中,盍不允,钟木华一行人立在樵苏面前,北漠的存亡全都系在了世子身上。午后闲散时间,初春的阳光显得和煦,樵浣儿、袁苔衣、欧阳苹几人围成一个圈,无不屏住呼吸。樵浣儿、袁苔衣正在斗草,所有人的眼珠都咕噜咕噜转动着,看得揪心。
原是斗草赢,笑从双脸生。临渊楼成了几人的常驻之地,留下樵苏一人守着北漠王府,以至于几人到如今依旧不知晓樵佘煌被打入天牢之事。
魏婴帐下,一人身着红袍,鬓角一缕长发,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此人便是魏婴:“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禀寒王”魏婴帐下将军应道,“首批飞虎军共三万锐卒并三百辆战车、四百辆辎重车,全部由到了边境隐藏,两万已过雁山关,扎于临城外将军划定区域,一万过大荔关,扎于汾城外将军划定区域。北漠军队一旦有所移动,这五万大军便可作为先锋,将北漠军拦截住。”
“嗯,”魏婴点头,微微一笑,“合于王上诏令。北漠大军可有异动?京州的诏令已经到了本王手上,若是这北漠之军大举南下,我这颗人头可是要搬家了!不得不说,这皇帝平时看着没啥,关键时刻倒是有几把刷子,这樵佘煌武帝时期,武帝都不敢这么弄,只是一直想要老头将儿子送到宫中,说是日后的驸马,结果呢,这老小子把儿子送走去学艺了,长公主被他的弟弟远嫁。如今这皇帝却是比他老爹还有几分魄力,只是流血掉头的是我的士兵!”
罗冲回道:“王爷,我们过境人马军纪严明,无一人外出滋事,皆在安顿营帐,北漠大军未见异动。
魏婴点点头,走到帐外,看着新卒训练,对身边的将军说道:“皇帝这下是真的要致樵佘煌于死地了,却是让我来做这刀,虽然这是臣子的本分,但从心底来说我还是很佩服这樵佘煌的,就是脑子迂腐了一点。功高震主,罗冲啊,你说以后皇帝会不会也给我来这一出?不过,对于北漠我总是有点不放心,他们可真的沉的住气!”
“明日动身前去大荔关,这汾城呆不住了!事起突然,守好大荔关,时间一长,北漠军势必要退居北漠。”
樵苏水镜烟中,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麻布形势图,上面用利刺别着多面魏婴部的小旗。图前站着钟木华、盍不允、韩步云。樵苏拿起笔,在汾城、临城、大荔关这三个点上各画一个圆圈。钟木华三人一齐看向这三处地方。
“诸位,”樵苏指向临城和大荔关,“本次大战,重中之重是这两处,临城和大荔关,此番父王遭难,我北漠军战尚可有一线生机,然,皇帝恐怕早已经下旨让寒王魏婴以及附近州郡调兵阻拦我北漠之军。”
几人点头。
“再就是这儿,”公孙鞅指向汾城,“这是魏婴大军的心脏,粮草来源之地。我们捅了这个心,魏婴势必会暂时退兵,届时便是我等的时机,然,却是不可倾尽所有兵力挥兵南下,加之七狼之乱刚刚平叛,军心不一,京畿依旧有着重兵,即使魏婴暂时退兵,待得修整一番,京州大军与其前后夹击,我等若是没有援军,势必不是对手,此战乃是背水一战!生死由天。
“根据探报,”钟木华指图道,“魏婴知道我北漠大军南北纵向长,故而摆下这十字军阵型,北起郅城、南到临城一线以及南下必经之关大荔关,皆为寒王魏婴统辖,如今魏婴坐镇汾城,有常备武卒一万五千;从洛水至汾城一线为将军张猛统辖,有守卒一万单三百,我军徵城至少梁一线为代郡守秦衍统辖,与魏婴依依东望,其中徵城守卒五千,少梁常备守卒六千,近日秦衍又在附近乡邑招募部分乡勇,数量不详。”
“诸位,”樵苏再指图,“大荔关一过,其他城邑皆不足虑,汾城、临城几处守军不多,但却是能很快相互支援。我们可抽调兵力在这几处进行骚扰,主要兵力放在大荔关,盍不允,韩步云将军你们各领三万兵,前去汾城、临城为我攻下大荔关争取时间!”
一切似乎安排的很是得当,然而樵苏万万没有想到,此举皇帝并不想给他北漠一丝喘气的机会。大军集结完毕,汾城、临城起了战事,北漠与大凌决裂。
北漠城中,樵苏留下钟木华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