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刻意放大了嗓门回道:“那是那是,毕竟我可不想犯和四队一样的错,前军阵线未稳就着急拆除工事。”
战场瞬息万变,四队拆除工事导致的小溃败最多只能说是失误,远远谈不上“犯错”,连左军将军都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多次定性。
但万队正想来和杨胜斌不合,自然不会放过刺激他的机会。
杨胜斌大怒:“放你妈的屁。”
万队正身材中等,面带笑容,挨了骂也不生气,乐呵呵道:“我娘有屁她老人家自己会放。”
帐外的嘈杂很快引起了其他的人的注意,一众队正、副僚皆将目光投了过来。
也在此时左军营帐门帘被掀起,一个满脸络腮胡、甲胄有些老旧的中年将军皱着眉头走了出来大着嗓门喊道:“嚷嚷个卵求蛋子,他娘的马上就要攻城,还不利索滚回去准备,这一帐打不好老子头给你们拧下来!”
队正和副僚齐齐行礼。
万队正扯了扯嘴角向杨胜斌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大声道:“回禀将军,杨队正领兵有方,部下知耻后勇,这位甲正特来请战!”
说完还特地指了指鲁台。
这话说的,已经不是鲁台一个人的意思了,这是要扯上四队一起了。
鲁台一着急,也顾不上身份,连忙解释道:“将军,这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与四队其他人无关!”
左军将军姓章,性格粗犷,曾在凉州边军待过,是打过硬仗的,在白凤城军中威望极高。
章将军不理会鲁台反而是两眼一横先望向万队正开口道:“知耻?你给老子先说道说道,知什么耻?”
万队正自知语失,昨日战事,四队虽然损失惨重,但却没有什么战略失误,完全是在预估范围内,也他和杨胜斌不对付才会咬住不放拿来刺激老对头,刺客在章将军这里说起那就纯粹是在打上司的脸了。
他连忙解释道:“属下的意思是四队战意高涨,将士请战不是正好提振士气么,属下建议不妨将这个甲正编入我二队好了.......”
“杨队正什么态度?”章将军没有继续听他的解释而是直接问道。
到了这个份上杨胜斌自然没办法再多说什么,但他也决计不可能放任鲁台被编入二队否则说不得都不用叛军动手了。
不过要想编入夷族主力就更不可能了,一来时间来不及,二来还是那句话,有害无益。
“回禀将军,属下觉得五队建制不完整,不若就将他编入五队吧。”五队今日也同样参战,且五队正与他虽然也说不上有什么交情却也无冤无仇,绝不至于主动坑害鲁台。
章将军看着眼前这帮下属勾心斗角内心冷笑不止,真是一群少爷兵,放在凉州边军那些经常与齐军作战的军中,同属一军两队,便是不说穿一条裤子那也差不多了,都是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哪有功夫勾心斗角。
他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鲁台:“你叫什么名字?”
鲁台是第一次站到一位将军面前,但他却不曾有半点惶恐,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在小的人物,也该有直面一切的态度。
“属下鲁台。”
章将军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抛下一句:“官升一阶,入五队,此事就这么定下吧。”便大步离开。
五队正主动道:“他既然入了我五队,便是我五队的人。”
杨胜斌点了点头再看向鲁台,想骂什么却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肩头。
鲁台朝杨胜斌一抱拳,转身随五队正而去。
万队正刻意走过杨胜斌身旁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万某人了。”
杨胜斌冷冷一笑,径自离去。
万队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了章将军那个他们这帮子队正都从未看到过的笑容,向一旁的山羊胡副僚平静吩咐道:“有机会就将那个甲正做掉,别留下把柄。”
那山羊胡副僚与他一般,也是一名二境修士。
此人闻言点头:“属下办事,大人放心。”
天边一抹鱼肚白跃然,又是一日厮杀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