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对这种事看得很开。
待事成之后,她如果真能离开,越庭舟定然不会悬置后宫——就算他愿意,那群多事的大臣也定然不会同意,他还会有其他孩子。
而她需要他做的,便是在他有了其他的孩子之后,也绝不可以冷待她的孩子。
越庭舟握住了她的手腕,她能感受到腕间传来的力道正不断缩紧,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怎么,现在就开始计划生第二个孩子了吗?”他唇角弯着,可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白沅沅知道他现在对自己正上头,不愿意听她说这些话,可是一个人的激情又能维持多久?她始终认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别看他上一世对她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可是若非她早死,待到她年老色衰之日,他的宠爱又能残喘几时呢?
同样的道理,只要分别得足够久,假以时日,她也会被抛诸脑后,新人换旧人。
她也是如此,即便越庭舟在她的生理与心理上都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记,但是这些也总有一天会被磨灭。
她的身边也会出现别人。
所以她定定地看着他,却没有回应。
越庭舟突然笑了一下,意味不明:“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上一世他是怎么做的你已经全然忘记了吗?还是你觉得我不会和他一样?”
他一句接着一句,充满压迫感。
越庭舟掐住白沅沅的下巴,不许她移开视线,必须一刻不停地看着自己:“其实我并不介意和他一样的沅沅,把你关在像这样的一个房间里。”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唔”了一声,像是在思考:“或许还可以更小一点。”
“你的脚腕,”他的指尖温热,却碰得白沅沅一个哆嗦。
可他不允许她后退,将她压倒在床榻上,困在自己的怀抱之中,另一只手不容拒绝地、紧紧握住她的脚腕。
“你的脚腕会被黑色的镣铐锁住,你这样白,镣铐戴在你的脚腕上必定好看。”他淡淡笑开,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而锁链的另一端,会连在床头。”他低声笑起来,“我年少时曾听闻天下有一种玄铁,刀剑砍不碎,冰火亦不能将它摧毁,你说我为你寻来它如何?”
他看着她惊愕到说不出来话的模样,眼眸中的光亮更甚,他松开她的脚腕,转而去抚她的发、她的眼睛……
“我知你爱美,到时我会为你寻来世间最美的珠钗、裙衫,你就在这房间里,一件一件穿给我看好不好?”
他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脖颈间,他的眼神突然晦暗下来,手上竟开始慢慢用力。
白沅沅毫不怀疑,他是真的想要掐死自己。
“或者,沅沅,我们就这样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好不好?”他眼中的笑意加深,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幸福的事。
死在一起。
死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