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朱泽承,武直长叹一声,他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或者,有许多人都不会明白,这场还有九年就要到来的战乱,将对整个中原造成多大的影响。
对整个汉族人,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武直走出朱府,往皇宫里去。
街边已经站立了不少殿前司的军士,但无一人上前阻拦。
进皇城,进垂拱殿,仍然没人拦着武直。
在武直刚进朱府的时候,就已经有消息传到了赵佶的耳朵里。
但赵佶没有动作,依然面不改色的在听群臣的汇报。
让武直去教训一下也好,那位朱家大郎确实有些过分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武直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臣武直,自山东回京,特来参见官家!”
武直一身血衣,立而不跪,直愣愣的盯着赵佶。
“大胆,竟敢持利器上殿,惊扰了官家,该当何罪?”
冷眼望去,是上次和王戎一起骂人的御史。
武直顺手就是一剑,他立马就安静了,连一丝哀嚎都不曾发出。
蔡京童贯等大员,仍是处变不惊,老神在在的等赵佶表态。
朱缅先忍不住了,但还是很温和的寻求赵佶的意见。
“臣以为,武指挥使之前就已经对官家无礼,这次又在殿前仗剑行凶,倘若不管,日后百官如何自处?”
不等赵佶发话,武直先开口了。
“朱大人,散朝后记得先去棺材铺,给你家大郎买一副上好的棺材。”
“你,你把我家大郎如何了?”
武直指了指身上的鲜血,“喏,这都是你儿子的血,此刻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朱缅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官家,臣请斩此獠,为我儿报仇!”
赵佶不为所动,但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了。
武直仍是不跪,朗声说道∶“朱泽承,实则无忧洞背后主使,皇城司早有查明,但官家宽仁,没有责罚你父子二人。”
“可朱泽承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勾结江湖人士,毒杀皇城司司尊顾灿。”
“臣武直,奉官家密旨,斩杀朱泽承,特来交令!”
赵佶两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踏马血口喷的什么粪?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杀人了?
但现在杀都杀了,看后面那群唯唯诺诺的人好像都被镇住了,要不就默认了?
正想着呢,武直又开始作了。
“高太尉,武直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尉指教!”
高俅看不出表情,也不知是悲是喜,高衙内噶了这事,对他好像没有太大影响。
“你说。”
“高衙内与我无冤无仇,为何无缘无故闯入我家中,要对我家娘子行不轨之事?”
高俅闻言,也是冷哼一声,出列面对赵佶跪下。
“官家,臣之子受人蛊惑,冒犯了武家娘子,被当场格毙,臣无话可说!”
“但,请官家严查背后指使之人!”
武直淡淡道∶“不用了,指使之人,已经死在我剑下。”
朱缅不干了,这脏水总不能全往我老朱家泼吧?虽然好像他说的是实话,总之人已经死了,这事儿打死不认就行了!
“臣不敢替犬子辩解,皇城司和殿前司联名指控,想必是查实了什么证据,臣无话可说。”
武直转身看了他一眼,老油条!跟我玩以退为进这一套是吧?
朱缅这句话其实更多是说给赵楷和赵偲听的。
你俩再不出来说句话,可就别怪我有话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