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他狠狠地盯住,任天乐下意识的就想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我,我没别的意思。”
任天乐僵笑着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可是阿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只盯了他一分钟后,就撇开目光,再不动作。
任天乐的嗓子发干,心头乱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升了起来。
司谨生迈步进了堂厅,迎面的正堂上挂着一副字。
‘与人为善’四个字行云流水,笔风不俗。
下面有两个位置,中间一方檀木桌。
接下来两手边各自三椅三桌,司谨生还记得,初次进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进了公堂。
就是电视剧里那种,用来审犯人的大堂。
坐在上方的人没有惊堂木,她也不是青天大老爷。
相反,这里没有公正,只有强势和压迫。
好在,现在的他已经成为站在上方的人。
再也不用站在下面垂着头。
只能听,不许说。
这是四哥悄悄告诫他的。
在这里,只能低着头听父亲母亲说话,咱们不可以发出声音。
除非父母亲要你答,才可以答。
司谨生垂下眸子,坐在上方左边的椅子上。
很硬,并不舒服。
但却是在身份的象征,所以不舒服他也要坐。
里间房间的门被推开。
司老夫人穿着一身黑灰色的中式长袍走出来,近来消瘦不少,所以显得衣裳空荡。
可是双眸依然熠熠有神,英气的眉毛挑着,发髻一丝不苟。
面皮松懈,沟壑纵横。
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就这么遥遥的注视着彼此。
空间里仿佛并没有人在,静的几乎可以听清外面呼呼的风声。
良久,司谨生率先有了动作。
他笑的很好看,像一个胜利者,一个并不觉得快慰的胜利者。
“母亲的身体状况看来还不错,是谨生过于担忧了。”
司老夫人站在那儿有点久,本就体力不支,再迈动步伐的时候难免力不从心,所以削瘦的身形微微晃了晃。
“托五爷的福,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下去。”
司谨生勾唇微微的笑了起来,凝视着这个他曾认为,比父亲还要刚强果决的女人。
不是,是老人。
“这座宅子太古老了,人闷在这里,思维都要跟着一起腐朽掉了。二哥二嫂,三姐三姐夫能出去靠自己的能力闯荡一番,也不算坏事。至于大哥和小匀……”
说到那对在司家,唯一让他感到敬佩的父子,司谨生顿住了一下,才又说:
“他们从来就不屑司家的任何东西,自然就不劳母亲您费心挂念。所以母亲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或许将来有一日,二哥他们自力更生,宏图大展。您也可以享享儿孙们的福。对了,忘了告诉您。小隅还真是这个家里少有的一个有出息的孩子,最近有想法进军地产业。只是勾他合作的那几个人,似乎不太靠得住。他在跟我竞标同一块地,想要以此崭露头角。其实作为叔叔,我是应该提点,帮助他一下的。可那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暗里使绊子,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我很纠结,这样明里暗里跟我较劲儿的对手,我到底应该怎么样去解决好呢?”
司谨生好像真的很犹豫,拧眉托腮,向前探了探身子。
直直地盯着司老夫人的眼睛,一句一顿地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