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昨夜穿夜行衣的人还会不会来,三人在天黑前制定好了计划,决定试试。
当日子时。
宋言澈特地住在昨日宋蕴宁佯装睡的屋子里,他躺在床上蒙住头装作宋蕴宁,而房中角落由岳栗蹲守。
床在门口的侧面,岳栗躲在入门右手边的桌子底下,屋子里黑漆漆的没点灯,她刻意放缓了呼吸谨防歹人察觉。
不会武功的宋蕴宁待在原本卧房,以防再次陷入不利之境。
屋外院中传来阵阵虫鸣,一连等了两个时辰,岳栗蹲到脚麻腿痛都不见人,宋言澈迷迷糊糊差点睡着。
“宋将军,咱们还要等吗?”伸直左腿松快缓解酸胀,岳栗扶着桌脚用气声轻轻询问,难受得蹲不住了。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宋言澈清醒过来,他想要翻身对岳栗讲话,却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此时,岳栗也识相地闭上了嘴。
两人埋伏前特地给有可能会再来的神秘人留了门,门闩没有拴,但接下来的响动并非从门传过来。
吱嘎,窗户开了。
岳栗心里一紧,窗户在背后,她赶紧换了个方位,从桌子底下爬了起来。从身形看,偷偷爬进屋的是个男人。
身高有六尺,与岳栗相比不相上下。
“什么人!”
宋言澈清清楚楚听到有人跳窗落地的声音,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岳栗二话不说,飞扑上前,在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擒拿手将男子控制。
男人在她手中不停挣扎,脸上带着面罩看不清样貌。
“将军,我抓到他了!”岳栗惊喜大叫,一把扯下了歹人的面罩。
火光亮起,宋言澈以最快的速度点好灯跑到岳栗身边。隔壁的宋蕴宁听到动静,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破门而入。
“怎么样?”
急匆匆地踏进门,宋蕴宁话音刚落便看见岳栗手中的男子一袭黑衣,口吐鲜血,四肢无力地瘫倒在她手上。
人已失去意识,岳栗尝试着用手试了试他颈部脉搏,摇摇头:“不行了,小姐。这人服毒自尽了,没来得及阻止。”
尸首扑通坠地,地上鲜血横流。手中捏着的药瓶撒出药粉,从粉末状态以及味道来辨别,是鹤顶红,剧毒无解。
来到阿姐身边,宋言澈垂头丧气地捏紧了拳头:“之前那妇人自杀时就便该想到这伙人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大意了。”
“这不怪你们。”宋蕴宁拍拍弟弟的肩膀,又看了眼岳栗,“我本来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小事。如此一看,事情不简单。你们今晚幸苦了,换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又久久盯着地上的尸体出神,她陷入沉思,此人面孔从未见过,还能是谁在背后故意搞鬼,非要加害于我?
“尸首明日交予太子殿下定夺。”宋蕴宁笃定道。
天刚蒙蒙亮。
一行三人,没有叫府中下人处理尸首,而是硬生生自己顶着干呕反胃扛着男子的尸体上了马车,赶赴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