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上阳宫一等女官卓惠然,奉皇后娘娘之名请顾少监前往上阳宫一叙,不知顾大人在否。”
我能贴个告示说此处无人请勿打扰吗( ̄▽ ̄)
“怎么会有女官大人过来?还是上阳宫的女官?”,我心里直犯嘀咕。
我与长乐面面相觑,她与我如出一辙的眼神中全是疑问。
本以为是个青铜,结果炸出了个王者……这回算我是彻底蔫了。
我一脸蒙蔽地拉着长乐,皇后不是在法门寺祈福麽,怎么毫无风声突然回宫了?
“你昨天整宿浪迹青楼,今日又迟归不来应卯。”
站在一旁的长乐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指不准纪叙芝大人刚参了你一本迟到早退,这会把皇后娘娘给惊动了。”
为什么老子刚想干点什么坏事,总会让人给抓住,说好的女主光环呢……
无奈之下我只得出去见女官大人,作揖、施礼好一番折腾。
“卓大人稍些用茶,顾某稍事收拾便随之起行。”,我借口整理仪表离开。
卓女官及其下属被长乐一把拉去内室喝茶,而我则试图隔着屏风探听些什么。
无奈将作坊屏风制作工艺实在精美,隔音效果也是一等一的上乘。
而我,在什么也听不到的情况下唯有一边以头抢地,叹天地不仁以将作工匠为刍狗,一边认命地换好少监服制迎过去作揖。
而且,她们好像连寒暄的时间都没有给我。
一个眼尖的宫女走了上来,“顾少监这边走,娘娘已为大人备了软轿。”
卓惠然放下茶杯,示意左右帮我结果携带着的箱子,便与我跳上马车一骑绝尘。
长乐挥着小手帕把我等一行人送走,并为没用早膳、在官轿里晃得脑子一团浆糊的我求了回平安。
宫门深似海,比宫门更深沉的是我还未画完的图纸。
话说我朝皇帝,那是自幼体弱多病,打践祚以来,他便长年缠绵病榻、无暇政事。近日,陛下更是因眼疾复发,移居上阳宫修养。
太子年幼,是以军政、农务等事宜,悉交由皇后姜玫娘决断。
椒房临朝称制,与陛下并为二圣。
帝后临朝日月同辉,本是一件青史流芳的佳话。
但再多的宣扬德政的话语也经不住兰台史官的春秋大笔一挥。
那些太宗朝的遗老遗少以功高自居,偏生看不过异姓之人立于庙堂之高。
他们成日指着皇后的冠冕说什么牝鸡司晨、好恶无定、夺攘神器、秽亵皇居。
更有甚者拿商之妲己、周之褒姒与比其相较,就差像骆宾王那样一篇洋洋洒洒数千字的《代李敬业讨武曌檄》砸皇后脸上了。
这样毫不掩饰地泼脏水,任凭是先圣贤达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初执政的皇后?
于是一道御旨降下,这群老臣大都除名易姓、交臂就戮,最后,皇后甚至也为了平息这场轩然大波而托词离宫祈福。
岁月蹉跎,皇后一去大半载矣。
这好好的怎地娘娘又突然回来了?是铩羽而归?亦或是回来找那班老臣子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