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怼我,哪来那么多大礼议之争,这人比老哥还要烦( ̄▽ ̄)“
算了,你帅你有理,可劲地持靓行凶。
(以下省略n句尬聊)
“传闻将作坊效率不高偷懒打滑者居多,看这……”
“怀嵇,你到底还不还我牌面,要不我重开一张算了。”这还有完没完啦,我实在没耐心陪着周旋了,一口怒气直接像某人吼去。
他却也不恼,把牌面推向我,并招呼老鸨结账。
我拿过牌面补上快速完成剩余部分,然后塞给老鸨,“这个把抵账单了,麻烦再给我包些雪媚娘带走。”
正在掏银票的某人直接被老鸨忽略了,这婆子一把接过牌面,塞给了我两盒点心转身就走了。
现在想想,怀嵇不受朝歌馆待见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耶。
哈哈,这个难得存在感几乎为零的神奇男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当然,互相伤害什么地还是丢到正题之后吧,来都来了,总要找些什么跟玲珑锁式样相关的东西。
要在秦楼楚馆里问点事情,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寻些歌姬面首(划掉,是相关人士)来畅谈一番。
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干了,起身直接从雅间外头的廊道找来了两位姑娘一同品茶,这熟络程度又一次刷新了怀嵇的震惊次数。
‘⊙﹏⊙∥貌似我要在怀嵇面前展示顾家小姐的贤良淑德来着……总有机会的吧。
不待我反应过来,其中的娇弱女子刚入雅间便钻进我怀里,依偎着我的便服说道,“妾唤作柳扶风,是馆中的琵琶女,二位若不嫌弃,可听曲浔阳月夜一解烦闷。”
长安曲风雄浑壮阔,多以北疆河山入题,不叙离殇,倒是难得一见如浔阳月夜这样的扬州小调。也罢,听也不妨,我递过缠头,示意柳扶风演奏。
额,我是不是说今日不听曲来着?算了,人生得意须尽欢,管他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得此良宵,才不算人生虚度啊。
虽然这地方貌比潘安的面首公子都不接我的单,虽然怀嵇和他身旁的妹子似乎都很不上道,虽然我好像把别家宴席上的姑娘给扯进来了……
”承蒙两位大人错爱,妾名晏惜朝,今日不巧是大理寺卿的孟慕临大人座上宾,怕是扰了顾大人雅兴,在此以茶代酒向两位赔个不是。“
小姐姐端过我刚泡好的乌龙一饮而尽,捏着杯底朝我晃了晃便起身要走,而怀嵇则依旧是一脸木然。
“这有何难,姑娘且留下陪我等听一段曲儿,在下与孟大人也算有过几面之缘,他来提人我自会解释,必不叫他为难于你。”瞧见怀嵇一副柳下惠的做派,我一时玩心大起,拉着这清倌的手腕不愿放开,顺便在她束腰上塞了几张银票。
依朝歌馆规矩,只有头牌姑娘称呼中方可带馆名,佳人难得,断然没有错过之理。
思及此,我有坏心眼地瞟了一眼怀嵇,按捺不住调戏他的心思,嘿嘿嘿,进了这烟花巷陌,哪有光喝茶不褪一层金粉作缠头的道理,长安第一销金窟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晏惜朝闻言亦不再执着于离开,而是随着柳扶风的琵琶声声旋转跳动。
只见水袖清扬掠过鼻尖,若有若无的体香萦绕在我的左右,眼前软若无骨的美人在翩翩起舞,耳旁琵琶清脆宛如珠落玉盘,极乐世界亦不过如此吧。
小时候常听教书先生痛斥前朝炀帝劳民伤财荒淫无度,连带着把历朝历代耽于美色的帝王都给损了一遍,我总觉得他们有些荒唐,怎会有人愿弃我神州热土大好河山于不顾而去追求一朝一夕的欢愉?
今日想来,大抵是那些万世贤君没有这样的运气遇上一位像夏之褒姒、商之妲己那般倾国倾城的女子罢了。若是试过芙蓉帐暖度春宵的缠绵,哪怕是面对花钿委地无人收的结局想必亦是甘之如饴的吧。
怀嵇也在和着琵琶声打节拍并跟着吟唱,欣欣然沉迷其中不自知,全无白日里怼我的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O(∩_∩)O
君子六艺,礼乐为上。礼形而上教人端庄自持,而声乐则更为亲民,阳春白雪或下里巴人皆可相容互通、各自和乐。
当然这种和乐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大理寺卿孟慕临真的找上门来要人了,而且这厮没有料到怀嵇跟我在一个雅间里。
“顾与初你怎么老跟我抢姑娘,话说你也不消停个一时半会,是上回哥哥我给你寻得的沈伽楠沈公子伺候不周吗?不若这样,我新得一女纤盈可作掌中舞,所弹渔父引声动洛阳,换你这……”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确是孟慕临本人无疑了,天知道我有多想掐死这个终日白衣混迹青楼还跟我争花魁的家伙,特别是像现在这样他口无遮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