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家人娇惯出来的性子,当时兴头上不觉得,
可事后一寻思,是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赶她回家的事是有误会,可扬州那段时间,他的冷脸和无动于衷却是真的。
这是她心里的疙瘩。
后来,阴差阳错,
他们俩有了肌肤之亲。
女子大多做不到情欲界限分明,其实自那以后,她心里的想法已经落定,
这辈子要么不嫁人,若是嫁,约莫也就只有陌敐了。
后来,他撇下扬州那么大的家业滞留江南,谁都看得出他是为了她,
二妹说,陌敐其实有在弥补,有在将慢她一步的深情都一一弥补给她。
她之前作天作地,
一是为了出之前的气,二来也是心中有些迷茫和畏惧,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做一个人的妻子、如何去做一个当家的主母。
其三,
也是为了试探试探陌敐,看他到底有几分耐性,
因为她就是个能作的人,自己也有自知之明,
如果未来的丈夫不能接受这一点,那这日子就没法过。
好在,不管她怎么作妖,怎么为难他,男人永远都是语气温润、细致入微,从没显露过一丝一毫的厌烦和不耐。
各方面都满意,
都目睹了妹妹夫妻二人婚后的蜜里调油,
她如今对成亲一事已没了什么抗拒畏怕,
只觉得一切水到渠成就好。
再者,她也无需患得患失,她手里有钱有人,又不是全指望着陌敐过日子,
若是陌敐敢对她不好、或是有二心,
她大可以直接和离归家,
任谁也委屈不了她。
想通了这一点,孟绾也就示意老父亲,可以松口了。
又要嫁女儿了,
孟源虽然不舍,但也为又得一位乘龙快婿而感到欣慰快意。
……
九月十六,又是个孟老爷和夫人挑选了好久的良辰吉日;
孟家于此日又办了一场江南城无人不知的盛大喜事,这次出嫁的是孟老爷的大女儿,嫁得是门当户对的扬州首富陌家。
陌敐和被誉为“玉郎”的孟弘齐名,
都是富贵水乡的俊美公子,陌上无双。
而这次孟、陌两家喜结连理,更成了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
孟绾的亲事,和孟缱一样的规格;
同样是两次喜宴,
一次在江南,一次在扬州。
虽说是短短半年内嫁两个女儿,但孟老爷该出的嫁妆那是一个子也没少,两个女儿那是一碗水端平,一点也没有厚此薄彼。
孟氏也没有因为两个姑娘纷至沓来的大事而乱了什么阵脚,从头到尾皆是有条不紊,两场亲事,排场阵势足够体面,一丝错漏都没有,不得不让人称赞孟氏治家之严。
孟绮忙完妹妹的亲事,又开始忙姐姐的,脚都不占地的清点各处的钱财动用和田产归置。
孟源看着心疼,“绮绮。这些事交给你大哥就行,你别累着自己。”
旁边的孟弘听着老父亲如此直白的偏心之言,不由得眼角一抽,“老爹爹,您就不担心我累着?”
孟源没好气,“你一个老爷们,西域南蛮都去过了我也没见你累着!”
“你好意思事事都丢给你妹妹?自己享清闲?”
孟弘无奈,“爹爹,您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罔顾事实,我这两日哪里和闲字沾边了?”
孟源想到了什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兰意那边,你哄好了没?”
孟弘当即面如死灰,沉默不语。
孟源懂了,但一点不着急,反而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该!”
“让你自己作!”
孟弘无力反驳,
毕竟这好像是事实。
这父子俩又跟斗鸡似的,孟绮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转身趁没人注意悄没声的撒腿就走。
留那父子俩继续你刺挠我、我无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