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缱和江珩回来后不久,江侯爷夫妻俩也随后抵达。
江南的这次喜宴,完完全全就是遵照民间的嫁娶习俗。
侯府在江南的那处别院也一早就收拾了出来,到处都挂上了红绸,门窗上都贴着红色醒目的喜字。
花轿虽然不如京城的那次华贵气派,但也是处处精致考究,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了。
孟源本来没觉得办两次喜宴有什么不妥,可看着臭小子第二次从自己府里把闺女接走,他才后知后觉。
这不相当于让他承受两次嫁女儿的不舍和难过吗!
实在是失策!
孟府今日高朋满座,远亲近邻的都有,还有孟家平时相交甚好的大户人家,以及有利益往来的其他商户。
面上看就一杯喜酒的事,而背后的人情往来谁又能说得清呢。
侯府的江家别院距离孟家老宅其实很近,可江珩却硬是带着迎亲队伍和花轿走遍了大半个江南城,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今日成亲似的。
花轿里的孟缱自然也感觉到了,心下无奈之余,有些心疼轿夫和一路跟随的喜娘乐人们。
想着一会吩咐春月加多一倍的赏钱。
……
民间的嫁娶习俗比起世家侯门要简单了些,但该有讲究也是一个不少;
一天下来,孟缱和头一次成亲的时候一样的累。
但某个得寸进尺的男人似乎铁了心要当两次新郎,入两次洞房,
本来打算今晚应付过去的孟缱无可奈何,又配合着他放纵了大半夜。
至此两家亲眷都得了该有的礼遇,再没什么不圆满的了。
孟缱的亲事后不久,陌敐再次向孟源下聘提亲,
其实孟源不是棒打鸳鸯的人,对陌敐这个后生也是一万个满意,之前是女儿自己不想那么早出嫁,他自己也舍不得女儿,就随了她;
而现在,妹妹都成亲了,姐姐的若是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但女儿不点头的事,孟源也不会独断专行,“你问过绾绾的意思了吗?”
“她可点头了?”
陌敐当即哑然。
孟源看出原委,笑道:“绾绾虽是长姐,可论起脾气,比她那两个妹妹还小孩心性;你们之前扬州那番,她心里恐怕还记着你的仇呢。”
陌敐恍然。
这属实是他没想到的。
“……还请伯父指点。”
孟源到底是最了解孟绾的人,略想了想,“你得让她出了这口气。”
“之前在扬州,都是她追着你跑,现在换过来,让她心里平衡平衡也就好了。”
陌敐:“……伯父的意思是晚辈应该……”
孟源点到为止:“我要说的就这些,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去吧。”
要娶他闺女还让他支招,哪有这样的好事。
陌敐为此郁闷了好几日,那脸色跟尊煞神似的,十几步内都无人靠近。
……
就这么过了几日,孟缱有点看不下去了,到风雅苑找上了孟绾。
“你这口气要出到什么时候?”
孟绾懒洋洋的歪在榻上看书,“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陌敐最近找琰清喝酒的次数越发频繁了。”
孟绾被这话搞得有点蒙,“……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这话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孟缱懒得费口舌,干脆长话短说,“男人之间嘛,酒过几次酒下来,交情自然就有了。”
而且那俩人性情本就相投,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不过这话孟缱没说。
孟绾顿了顿,心里有点没底,“其实我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
孟缱:“所以?”
孟绾脸色一红,羞赧道:“想让我嫁他,他怎么都该正式问一问我吧?”
孟缱懂了。
“说了半天,你就是早就心软了,但一直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开口呗。”
孟绾垂着头,脸更红了。
孟缱见好就收,“行,我知道了,这话我会让琰清转告陌敐的。”
转身要走时,又补了句,“大姐,陌敐的诚心爹爹和我们大家都看得分明,你好好想清楚,凡事自己不后悔就好。”
房内剩下孟绾一人,她也没了看书的心思;
平躺在软榻上,眼神发散恍惚,愣愣的出神。
她又不傻,爹爹和其他人都看得出的真心,她怎么会看不出,
但她心里一直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她总觉得一开始是她先追求的陌敐,而且那家伙还那么不解风情的拒绝了她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