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将军此人,卫林是知道的,看着粗,实则粗中有细,是个不冒进,心怀天下的好将军,虽然他也算是个保皇派,但保的是这大雍江山,至于皇帝是谁坐,在他而言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皇帝做得太过分,今日他卢将军也不会出言不逊。
“如今大同镇内,除了卢将军您,可一战之人寥寥无几,陈新河这小子带兵还行,那大力士他不是对手,即便是我,单打独斗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今日幸亏我跟新河二打一,侥幸能占些便宜,他日再战就不知谁死谁活了。故而我趁着对方不清楚底细,在敌营先收割一拨人头,灭灭他们的威风,只希望那拓跋闳胆子小点,懂知难而退!”卫林皱着眉,这番话他说出来着实没底,蛮子主将拓跋闳他是打过交道的,当初在固原镇就是这人率兵,虽然自己被陈将军指派去疏散百姓,没能正面交锋,可拓跋将军野心勃勃,心性坚韧,绝不是遇折而退的个性!
果然,卢将军闻言摇了摇头:“你别小看了这拓跋闳,此人从西北一路打到大同镇,历经战役不下十数次,无一败绩。且据我所知,蛮王跟信王多有勾结,咱们军中的底细,他怕是十分清楚,援兵是什么来头,他目前可能还不知,但指不定没多久就有内应给他通风报信了!”
“所以他极有可能在明日发动强攻,趁咱们援兵未至,先占了这大同镇,再守株待兔!”
“正是!”
二人正说到危急处,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后面还抬着一副担架,正是刚才昏过去的陈新河与伤重的方副将方忠。
“将军,卫副将。。。”两人抬起头来,只见陈新河心急火燎地冲到眼前,全然不见疲态。卫林自己虽然也是受益者,可还是再次被符水的威力震惊到。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陈新河的精神就恢复了,就连方忠方副将,那灰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如今也能被人抬着担架来议事了,秦婶不愧是神医呀,有这些神药在,他不禁又稍稍安了点心。
“既然来了,就一起讨论讨论吧!”卢将军亲自起身,把方副将安顿在榻上,命他好好躺着,三人围坐在他身旁。卫林又将来龙去脉细细地讲述了一遍,惹得两位将军又是一顿输出,骂完了蛮子和皇帝,还是得回到重点,怎么击退蛮子?
“拓跋闳这支队伍足有五万人,是蛮子的主力,也是我大同镇兵力的二倍有余,如果明日他们全力攻城,我方实难有胜算。卫林,援兵还有几日路程能到?”大同镇三人组想破了头想不出招,卢将军只能寄希望于援兵,发出灵魂拷问。
“援兵全部是步兵,且据我观察,京城带出来的武器不足十分之一,将军认为这些人可有一战之力?”卫林也不想再刺激他们,可同样是庄稼汉,他那些桃源村的伙伴们能以一挡三,这些松原镇的百姓、庄稼汉,这辈子拿过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恐怕只有锄头和菜刀了吧!上阵杀敌又不是杀鸡,怎么打?
“将军,我今日已觉好了许多,明日我跟陈参将一人率一支队伍。。。”方副将激动地捂着肩膀挺起身来,他一动,肩膀处包扎的白布就湮出血迹来。
“行了,让你躺着就躺着,激动个锤子,就你这样子,能爬上马背去?胳膊不要了?”卢将军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的手下都是好样的,可他也不是那个不体恤将士的狗皇帝啊!
“我倒是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