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3章 御铸府(八)(1 / 2)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首页

“丞相既登殿来,想必是百里允容此事已大有进展。”

“臣入宫时,正好见了廷尉大人出殿,想必廷尉府也已将此案呈表奏报,而后此事也将由廷尉府直接督察,若不出意外,大约再不过两日百里允容便可出狱。”

花非若应之点了点头,“此事有劳丞相了。”

“为君分忧乃臣分内之职。”

花非若笑了笑,又微微侧了侧身,变换了下不大舒服的姿势,才又续着这话题道:“眼下百里允容虽得无罪出狱,然此事之疑却仍未解得分毫,朕至今想不通,他们如此费尽心思非要陷百里允容于不利,究竟所为何求?”

虽说大多数时候他都算是个温和的人,却有时也会有些较真儿,尤其一遇到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时,就格外爱钻牛角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中诡斗已非朝夕,至于其所谋所求,亦只能说是千人千物,如何能一巨掘到底。”

丞相这话说的有理,花非若一番思来,也觉自己是该解一解思绪,兴许将事看得宽些,反倒还能解疑。

于是花非若轻然一笑,暂释了这番思绪,却又顺手往桌上翻出了另一件事,便问道:“此番廷尉呈上的奏本中还称发现尸体的下游有铸架阻河,却是何架竟会铸于那处?”

“此事也正是臣今日拜见陛下所将启禀的另一桩要事。”

花非若轻轻挑了眉梢,“竟为要事?”

“那河中铸架乃百里允容所造溯渠,此架之精巧可逆河水之流。”

泵?

花非若暗自思了一笑,却想来能被丞相言称是“要事”的事那必然不仅是精巧那么简单。

“月澜河下游乃为营中禁地,百里允容如何能于此处建以铸架?”

“月澜河下游虽属营中禁地,却也并非军机重处,而御铸府与军营关系素来密切,百里允容平日里也常需出入军营休整战械。大约年初时余帅向百里君叹言称将士骑射不佳,正好掌府亦有作此溯渠之意,而府中却无河渠可建,于是百里掌府便以旋攻弩与余帅换取了这片缓水以作试架。”

“原来如此。而此番楚士绅的尸体又恰好被弃于此架附近,莫非此架与百里允容遭算计有所关联?”

虽然心里是暗示自己暂时不要再纠结百里允容此事了,然话及此时却还是下意识的就又问了起来。

而堂下丞相则沉默着,也蹙眉将此事思索了一番。

“具体缘由,臣亦未知,不过据决官所称,死于河中的楚士绅似乎正是为破毁此架而去到河畔。”

花非若听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犯起了嘀咕: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百里允容岂不就很有杀人嫌疑了?

花非若稍变换了下姿势,又试探着问道:“丞相所言要紧,便是如此?”

“臣所言之要紧非仅言此案,而言其溯渠或可助解司州水患。”

“早于数年之前,臣便听闻朝云机铸名匠欧阳青曾造一可逆水上流之架,并凭此架得解鄢州山地之旱,而百里允容身为欧阳青亲传弟子,亦承其师机铸之精,故其上任之初,臣便与之议言过此易水之架,而依百里允容所言,此架当因地形而建,故他师父所造易山地之架并不宜于月舒平原。”

“却于上月,臣携夫郎往城郊避暑时偶遇百里掌府,掌府遂与臣讲了铸架此事,而这道溯渠亦是掌府将献金祭之架。”

“此番遭毁,岂不可惜……”

丞相默然,心中自也叹是可惜。

原本若不出此意外的话,她是打算趁着金祭之时向女帝进言,而今此架献于金祭大约已是希望渺茫,故她才特意入殿来,至少要让女帝知道有这么一物。

而后果不出两日,百里允容便被释出了兆狱,只是真凶犹未落网,此案便也仍悬而未定。

百里允容出狱后次日便寻空去了平原营中,是时余萧正与众将在指挥骑兵操练阵法,就只有荀侯家的小公子在空旷的草原上逗着一只小猎犬。

荀徵正坐在草地上逗着怀中半大的棕毛猎犬,正起劲时怀里的小狗却突然不安分了,硬是从他怀中挣脱跑了出去。

“你去哪?!”

荀徵一回头,就见是不远处百里允容正半跪在地,用一块果脯将他的小狗唤了过去。

瞧见了百里允容,荀徵也欣喜的起身朝他跑了过去。

“允容哥,你出来了?”

“嗯,刚出来。”百里允容迎着他站起身来,便将手中整包果脯都递给了他。

荀徵接过果脯,笑嘻嘻的道了个谢,便问道:“你来找我爹吗?”

“我来找我的铸架,听说坏了。”

“嗯,都不会动了!你能把它修好吗?”

“得去看了才知道。”

荀徵便一边吃着果脯,一边引着小狗跟着百里允容一块儿往那河边而去。

荀徵的性子与他爹截然相反,很是欢脱且嘴没个把门,百里允容不过寥寥问了他几句寻常,他便滔滔不绝的兀自就跟人聊了起来。

“这几日你被关去了牢里,少主姐姐也不在,我每日都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