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今日殿下待女帝举止格外殷切?”
百里允容点了点头,顺便也回想了一番当时情形,果然还是除了“殷切”二字外便没有别的词字能形容燕赤王当时拥揽着女帝的神情举止了。
而晏秋却是捏着个酒杯,怎么也想象不出燕赤王“殷切”的模样。
“演的吧?”
“可殿下也不像是那么善演的人……”
这话说的也是,但凡燕赤王能有太子一半装模做样的本事,也不至于会落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境地了。
思来良久无果的晏秋终而摇了摇头,“匪夷所思……”
“确实匪夷所思。”百里允容喝了杯酒,又道:“当时我甚都疑心是不是认错人了。”
晏秋也深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然他虽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家燕赤王“殷切”的模样,但话题至此,当然还是得接着八卦一下。
于是晏秋又凑近前去拍了拍百里允容的胳膊,问道:“女帝生得何貌?”
百里允容简洁一字了然:“美。”
“多美?”
“可堪绝色。”
晏秋寻思着琢磨了琢磨,又问:“若抛开身份地位不言,女帝之相貌较那裴小姐如何?”
“哪个裴小姐?”
“你忘了?就是皇上先前赐婚与殿下,那安国公的孙女。”
“那个把殿下给退婚了的女子?”
“正是。”
虽说印象里是有这么个人,但百里允容一时却想不起那裴小姐究竟长什么样。
“我见过吗?”
“见过,那次在猎会上我还指给你看过呢!”
百里允容又回忆了一番,恍然想起,“原来那个就是裴小姐啊!”
“是啊!”
“那如何能与女帝相较。”
“你别说那裴小姐也是朝临出了名的美人呢。”
百里允容却摇了摇头,“其气容姿貌与女帝相较也还是差远了。”
得了此答,晏秋便拈着胡子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难怪能叫殿下神魂颠倒了。”
闲谈罢了八卦,晏秋便又顺嘴问了他女帝入府事由,才知他竟是因烧了师长的铸架被御史台给参了。
“我倒也没想到御史台竟连这事也管。”
晏秋却“呵呵”笑了两声,“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御史台什么不能管?只看想不想管罢了。”
百里允容叹了叹,“也真是倒霉……”
晏秋笑着给他添了杯酒,又问:“那女帝入府后,又是如何判的此事?”
“眼下尚无证据能坐实我焚架之罪,便只是以失职为名,罚了我两月俸禄,余下的则待廷尉审实后再作斟酌。”
听罢,晏秋摇头叹道:“那你还真该去谢谢殿下了。”
百里允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晏秋瞄了他一眼,又道:“女帝罚你这两月俸禄,显然是替你挽罪来着,否则女帝若只是高坐殿中一道令下任由御史台验你官资,你可真就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了。而陛下今日亲罚了你这两个月的俸禄便是堵了御史台对你下死手的路,那事后御史台纵是想打压你,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女帝的意思,加之女帝又将铸架一事又交于廷尉府审理,届时只要验明其罪实不在你身,御史台也就奈何不了你了!”
“那这与殿下……”百里允容本直愣的想问,却是话至一半便恍然明白了过来,于是咽止了后辞。
“你还想问这与殿下有何关系?若非殿下在女帝面前为你美言,女帝岂会亲至御铸府来维护于你?”
眼下百里允容已十分明白这事了,便默默给晏秋斟满了酒。
然这一杯对饮罢,百里允容还是没想明白一件事,“御铸府本也不涉朝事,我平日里与那些朝臣也鲜有往来,御史台参我做甚?”
何况御铸府的掌府本来也不是什么肥差,是故百里允容着实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遭了人惦记。
对此晏秋也就只能笑笑,“这月舒朝廷里的事,我哪能知道呢?”
百里允容无言的瞧了他一眼。
“凡事既生则必有其因果,眼下女帝既已显露了维护你之意,那你就乖乖的该干嘛干嘛,别再惹事添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