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辞却不打算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便仍揪着他的脸,似笑非笑道:“中意这年轻人姿貌不错?”
花非若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哪有的事……”
“方才我若不踢你那一下,你怕是还得再将他打量个仔细才行。”
“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何况他也没怎么盯着人打量啊,不过就是稍微留神看了一下而已……
毕竟他是真的很好奇,被田公养大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然就这一股醋劲惹生的火,慕辞足是与他计较了一路,花非若也就只能一路又哄又贴的,才好不容易让他这小霸王消了气。
回到宫城,花非若完全不敢再与慕辞提起百里允容,却走进后庭时,慕辞又主动问起了他:“看你这反应,该是也相信焚烧铸架之事不是百里允容做的?”
“嗯,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听他如此笃定,慕辞又笑有别扭的瞥了他一眼,“哦?”
而花非若却只自顾自的思索着此事,并未留意到他此刻的小别扭。
“你说他烧那铸架能图什么呢?若是为图解气,我倒更信他会直接当着楚师长的面烧,可若是这样背地里……那就匪夷所思了。”
“何况他还是个熟读兵书之人,怎么会办这么显而易见的蠢事呢?”
慕辞却笑了笑,“军营中的蠢人也是不少的。”
花非若便也温温的笑着应道:“但他可是一连被两位名士看中的人啊,总不能也是寻常庸才吧?”
而后言转,花非若的神态也稍严肃了些,“且我观察下来,这个年轻人也算是个沉着且有城府之人,不过就是对当今之职不太上心罢了。”
细细听着他议论百里允容的语气果然是一本正经,揣摩他应该的确没什么歪斜心思后,慕辞才稍稍顺抚了些心绪,但开口的语气还是几分别扭:“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陛下是对那百里允容一见如故,信任非常呢。”
突然又听出他这番话语气不对,花非若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情况,于是立马又乖乖的贴了过去,软声的幽怨道:“你这话说的……我对他的那点了解不也都是路上听你说的……”
听他竟还委屈的幽怨起来了,慕辞又难掩笑意的瞥了他一眼。
“真是的……你醋劲儿怎么这么大呢……”
居然还敢说他醋劲大?
慕辞横了他一眼,便避过眼去不搭理他,如此花非若也就不敢幽怨了,便又小心翼翼的贴上去,轻轻环揽住他的肩,委屈巴巴的问道:“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光是他这张脸长的就不像是能让人放心的样!
“谁叫我念你念的紧,唯恐你叫别人勾了去!”
听了他这怨生生的一句,花非若忍俊不禁了一笑,“你呀……”
慕辞转过脸来盯着他,还有点凶巴巴的意思,花非若则是笑吟吟的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看着他这样实在觉得可爱的不行,又轻轻抵住了他的额头,眼中浸满柔色的问道:“你以为我念你就念的不紧吗?”
慕辞故为嫌弃的“嘁”了他一声,却已是笑意难掩。
估摸着他大约已消了气,花非若便轻轻端起他的下巴,正俯首想吻他时,就见俞惜入庭来了。
“陛下,司常府掌令已在殿外候见。”
花非若点头为应,俞惜即也颇识时务的退下了。
“我先去处理点小事,晚点再来陪你。”说罢,花非若还是在他唇上轻轻舔了一口,才离开。
入得殿中,诏了云凌才上殿,花非若便将御史中丞的奏本递予他看。
云凌看罢,道:“依御史台所奏之意来看,倒像是想重新审验百里掌府为官资历。”
“焚烧铸架事小,朕在意的是御史台参此之意,此事或仅为引,许是朝中有人不欲百里允容守职御铸府,却不知意图为何。”
“陛下之意,欲派臣前往暗查?”
花非若点了点头,道:“朕于高位,诸多时候所观大局之下犹有诸多隐秘难窥其细,此事亦然。”
朝中多方势力结党营私,罗网层层相覆,彼此算计,等他能在这殿中瞧见些许端倪时,那罗网之下只怕是早已布局完密。
“御铸府之事朕今日托付与你,若有何处不便务必隐书知朕。”
“臣明白。”
“去吧。”
“诺。”
云凌走后,花非若便执朱笔在御史台呈上的奏本上写下批言:既言其事,则校其官历、审验其资,事备详尽,再作议言。
随后又亲理了一份诏书,摇铃唤来殿外侍官,吩咐道:“传谒者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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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闲归居中,百里允容便又邀了晏秋在家中共饮,也就闲聊起了今日女帝亲至御铸府之事。
却是先说起了燕赤王与女帝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