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商船(1 / 2)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首页

次日清晨,赶着鸡都还没打鸣的时辰,府衙外便有人嚎上门来了,惊得镇守脸都来不及擦一把便匆匆赶去了府衙。

一问,又是一家女君的墓让人给掘了,三天前才下葬的人,今儿没了。

那女君的老母一见了镇守便哭嚎得更惨了,哀嚎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已悲彻了心底,而今女儿入土尚未安又让贼人给窃去了遗躯,悲至极痛处,一度欲寻短见。

镇守和着那一众随从又慰又抚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人劝住了。

那人一走,镇守便瘫坐在堂中座上,筋疲力尽。

“大人,快喝口水。”

然瞧着像是口干舌燥的镇守却满是不耐烦的摆手避开了镇吏递来的水杯,一股怨气平生,便重重拍着椅子嚷道:“我这得罪了哪路扫把星了!”

这一向安稳的小镇近这半年来也不知是为何,犯了太岁似的频生事端。

先是镇中女子多染恶疾,问遍镇上郎中,竟无人能解其病症,那些染病的女子往往不过月余即香消玉殒。

此疾祸染最严重的那一个月间便死了十几户人家的女子,且听邻县竟也传称有女子死于异疾。

接着便是这盗墓之案频起,几乎新葬的女子都让贼人给窃了。

而眼下盗墓之疑未解,这维达匪寇之事又起……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镇守早都被闹得心力交瘁了。

而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前些日子维达匪寇与沧城军交斗于此也就罢了,而今搜遍最后一处匪窝竟也不见女帝下落。

沧城军一道令下封了城,闹得人心惶惶不说,女帝是女帝找不着,盗墓是盗墓不消停,城里新有了丧事的人家又是天天登门拜官,桩桩件件皆是搅得镇上鸡犬不宁。

就昨个晚间,又有一户主夫来敲了府衙的门,说是自家女君头七方过便逢沧城军一道封城令下出不得殡了,便恳请镇守向统帅大人求个情通融通融,好歹叫他女君入土为安。

这种披丧戴孝的人情之事总是最叫人难办,人在眼前哭得拒也拒不得劝也劝不住,闹得镇守别无他法只得深夜入营拜访,却是差点没被容萋那眼神吓死。

统帅大人倒也不是个暴脾气,见他颠颠的不识时务,只是反问了他两个问题:

“倘若挟持了女帝的贼人混于送葬伍中脱逃出城,镇守将当何罪?”

“镇守愿以九族性命担保此人绝无通敌之嫌?”

两问镇守皆不敢作答,于是灰溜溜的滚出了军营。

辰时,衙内报时的钟声方响,镇守便瞅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拎着一食盒走了来,正是他先妻的朗侍,而今他的帘弟。

见了自家人,镇守阴沉了大半天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些,开口却仍是没什么好语气:“你不在家待着,来这做什么?”

朗侍非同于正君,向来是不得擅自出门的,虽说镇守家先妻已亡,镇守性情温随与他帘弟关系也亲密,平日倒也并不加以过多限制,但府衙毕竟非属寻常场合,内院之人入之不妥。

“兄长走得急,饭都来不及吃一口,这不刚做了热乎的便给兄长送来了。”

镇守天未明时便出了门,空着肚子忙活了一早上也着实饿了,便也没唠叨什么,就摆了摆手示意帘弟与他去廷后的掩堂。

镇守起身,却还没出门就见一镇吏走了进来。

镇守一见来人这样就是来报事的,于是赶在对方开口之前便抬手止了他的话。

“若是谁家的墓又被盗了,你直接派人去查看便是,我这有要紧事,不可耽搁!”

“不是谁家的墓被盗了,是潮余来了,说是有事禀报。”

听是潮余,镇守松了口气——至少这家伙不会来向他报诸如谁家新坟又遭了窃的事——便心平气和的折身回堂上坐着,“让他进来吧。”

他帘弟见他又将理事,便指了指堂后的方向道:“兄长,我就先去掩堂候着。”

镇守摆了摆手任他去。

镇守家年老色衰的朗侍才拎着食盒一转身,就见一身姿潇洒、步履生风的俊俏郎君迎面走了来,惊然一瞥即老眼发直,便直愣愣的盯着人走过来。

慕辞目光本不作斜移,却是被那道直愣的目光生引了注意,便面无表情的瞥去了一眼。

这一眼瞥得那老朗侍又是心中一番惊叹,只见其人不但身姿绝妙,容貌更也出挑,修眉英目,俨然一身正气,瞧着就与街上那一抓一大把的风骚货色截然不同,一看就是才貌双全的良婿佳郎!

慕辞只淡淡一瞥便收了目光,并未理他一路盯着自己入堂的视线。

慕辞一入堂就见座上的镇守一派神情萎靡半死不活,一时倒被逗生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坏心思,于是略存笑意的询道:“这大清早的,大人怎像是没睡醒似的?”

镇守白了他一眼,“没睡醒,气醒的!”

无端挨了镇守臭脸的一句怨言,慕辞却也不恼,倒是猜到了这老头又被什么事给招惹了。

“沧城军昨夜便封了城,范围遍及城郊十里,虽闭锁了城门,但每日也有三个时辰准许小贩入郊市行商,不过镇外之人是万万入不得的,是故窃尸之贼必定潜藏于镇中。大人于镇中为官多年,对镇上人家了如指掌,自然能知此事多半不会是本镇之民所为,而外来之属大人无凭持节也探查不得,这几日恰逢沧城军搜贼,岂不正好给了大人断查此事的方便?”

镇守哼哼冷笑了两声,“你说的倒容易,眼下沧城军寻女帝寻得正紧呢,岂有功夫搭理我这破事。”

慕辞笑了笑,又道:“沧城军寻女帝与大人查此事有何冲突?我们不过就是借其军威行个方便罢了。”

“府衙的人也都忙着协助寻女帝呢,谁去查!”

“反正我非官属持符之仕,也掺和不得女帝此事,大人便让我去吧。”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