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之葛走后,我脑袋里全是浆糊,心情也糟糕透了,但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东所打点事情,到底什么原因要杀我呢?我怎么样才能活下来呢?宫里的人怎么奈何的了呢?啊,真是令人烦闷。
“珠儿,现在柴房里忙得紧,你看要补上谁去才好呢?”宁珂问道。自从李嬷嬷被处死,宁珂就被我安排到西所去掌管局面,如今实子的位置空缺出来,需得找一个我看得上的人去代替才好,想到这里我内心不由得纠痛,但还是忍住情绪对宁珂说:“就让曹凤南去吧。”曹凤南就是那日实子被群殴,过来找我通风报信的那个,虽然年龄小,却是非善恶了然于心的样子,很是令我欣赏。
我同宁珂一起去往西所,那几个小厮正对曹凤南指指点点,我平生最恨别人颐指气使的样子,看我脸色不好,宁珂咳了一声,招来众人宣布,以后柴房的事情交由曹凤南打理,那几个小厮听后嘀嘀咕咕,我清了清嗓子,问道:“敢问几位大哥,有何异议?”他们自然是都说不满,我抽了一根粗柴,朝他们挥去,他们没料到我会大打出手,都懵在原地,吃痛的问:“你怎么打人!”旁边的其他小厮赶忙拉住这几个小厮,不让他们还手,毕竟我年小力弱,若真打起来,定打不过。
打完以后我总算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说:“现在内务是我当职,若是不想干,大可不必委屈自己,门在那儿,走就是了。”我话音刚落,当日为首打人的那个小厮大呵道:“爷当真就不干了!”啐了一口就往门口走,我及时喊停,慢条斯理的说:“小爷现在走可以,先把赌输的钱还了,顺便将您身上那身衣服脱了,那是王府的东西。”我知道他们爱赌,平日里输了不少钱,李嬷嬷假公济私借给他们不少钱。另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厮不满道:“你真当现在你说了算啊?说赶我们走就赶走?”其他两个被打小厮附和:“我们走了又不是没出路,摆什么谱呢?”
我冷笑道:“觉得我说了不算的,大可以去找大管家,或者找王爷诉苦啊,看看你们几个为虎作伥的,能活到几时。今日你们走了倒还是好事,不过委实不可携带王府的东西,否则清点起来,对不上账可就不好。”
“没钱!”为首的似乎很有底气,一副旁人奈何不了的样子。我笑了笑说:“那不然这样,卖身契先放我这,你们尽管走,将钱还清了,过来领就是。”他们几个对望几眼,心想府上铁定是呆不下去了,出去也好,便吆五喝六的出了府。
真是一群蠢材,我对宁珂说:“姐姐,将这几人的卖身契拿给我。其他人都散了吧,别耽误了活计。”
我拿着卖身契去找舒尔济,他刚从钱庄回来,正在喝茶。我将卖身契拍在桌上,说道:“将这几张送到最低贱的奴市去。”舒尔济拿起卖身契一张一张的翻阅,然后问:“这是为何?”我抢过他手中的茶杯,灌了一口茶道:“为何?出一口恶气不行吗?”舒尔济拿起茶壶往我杯子里添了些茶水说:“这样做,委实不妥。”我突然怒火中烧,问道:“什么叫不妥?我处理掉一些不听话的奴才都不可以吗?你也提过府中人丁熙微,府中要再添人手,一来二去,没有什么对不上的。”
“可是你越是这样,仇恨越是要集中到你身上。”舒尔济担忧的说。我不满道:“既然无论如何都有仇恨累积,我为何不可行事雷厉风行一些?我有能力自保,所以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