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之葛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忙的不可开交,他便坐在老槐树下晒太阳,看我从东厢跑到西厢,又从西厢返回东厢。因为差事还不熟悉,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跑冤枉路,虽然很烦躁,但是却觉得很充实。
“让您久等了!”我一屁股坐在树根上,再也不想起来了。朱之葛安安静静的,看我坐下来同他说话了,才慢条斯理的说:“你可能有危险。”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他突然而来的提醒有些不太理解。于是他正襟危坐,颇为严肃的又说了一次:“你有危险。”
“我听见了。”我打量四周,见人多口杂的,便说,“先生还是同我去莱芜苑说话吧。”莱芜苑是我的新住处,只有我一个人。
我们一路走过花园,走进我的小院落,这是一处僻静地方,舒尔济特地为我挑选的,平日里很少有人打搅,我也图个清静,也方便舒尔济时常来看我。
“是个好地方。”朱之葛称赞道。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他:“先生何来憔悴了这许多?”他摸了摸胡茬,苦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见是桩伤心事,不好再问。他又询问道:“进来可有坚持姜水泡脚?”我点头称是。他方说:“是阿哥遣我来,做个顺水人情。”
“何出此言?”我倒了两杯花茶,拿一杯放在朱之葛面前。
“本以为是福晋家的要置你死地,谁曾想牵出一件大官司。”朱之葛眯着眼睛抿了口茶继续说,“原是宫里的人要杀你,这事只得作罢,不能再查。”
“为何?我只是一个小奴才啊。”我惊恐万分,摸了摸我尚且安好的脖子。
“并不是你得罪了谁,而是别人就想杀你,没有理由。”朱之葛摊手道,“阿哥心善,帮了你这么多,也不知会不会牵扯不清。”
“那真是难为您家阿哥了!”我没好气的说,“跟谁求他救我似的。”不过这宫里的人真是稀奇,想杀谁就杀谁,真真是毫无道理可言,我分析应当是和王爷有关罢了。
“其实喜儿真的是自尽,谁也没有知会…”朱之葛本来欲言又止,终究是说了出来。我见他一脸神伤的样子,想来是属意喜儿没错了,实子走了之后,他一定向喜儿表明过心意,奈何喜儿宁愿和实子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