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3章 火山上,他坠下山崖后(1 / 2)城边边首页

湘琴回到了葫芦镇中学教书 ,杨炳江的心里,日子似乎又回归了平静。但是,如此的转变,在他的心里对回城有了幻想。湘琴每回来娘屋,发现 父亲的叹息声更沉了,念念不忘地说起常古城,还有弟弟邵波的婚事也一拖再拖,这些都是父亲的心病。这些天,有空和顺礼来父母屋里,与他们聊些家常,消除困扰在他们心头的忧虑。

“烧山了!烧山了!青杆坳燃火了!”

从青杆坳赶回来的人,回镇报信求援,一路进了镇,焦急地把火情告诉围拢他的人,这时,太阳已经偏西,正是社员收工的时候,站在镇街上,看见了去常古城山路那方,浓烟从山背后向云天上弥漫翻滚。很快一支队伍从镇街上跑去打火。

龙顺礼同儿子龙欢收工,回到屋里,匆匆喝了口水,跟着打火队伍,奔向青杆坳那里。

湘琴放学后,她背着背篓去了菜园。看到了山头冒出的浓烟,她在往回赶。在镇街上,她遇见了彭二燕,见她拿着柴刀去救火。湘琴到屋里找来把刀,和二燕跟在前去打火人的后面,往青杆坳方向赶去。

他们爬到山顶,目睹到浓烟冲霄,火焰红透了那片森林。火势出现在眼前,但是,救火人还得翻越两座山,路上的人,跑的跑,走的走。看去对面的山路,都是打火人的身影。湘琴跟随众人跑下山坡。湘琴再爬上坡,见到向贵繁走在前面,手里拿把柴刀,后面赶上的人在超过他。湘琴喊了声:

“向老师,你也来了,你身体行吗?”向贵繁边走边说:

“我走慢些,几个年轻的老师已经前面去了。青杆坳距离葫芦镇有七八里路,这一带森林密布,山势陡险,火势从那里蔓延,会殃及到附近的大小寨。危急时刻,想出一份力。”

湘琴回答着他,她清楚向贵繁的心身尚在恢复中,关切地询问起了他的身体。向贵繁说:

“我已是常年居住在葫芦镇的山里人了,经得住磨。年轻时,去保靖县城见李飘,七八十里路,多是这双脚赶去赶回的。”

湘琴他们到了砍隔离带的人群中,这里多是一批女社员。湘琴他们马上动手,挥起了手里的柴刀。

年轻的冲往最前沿。那里出现无数的身影。龙顺礼和本队的社员在一起,他们围住了火势,夜色也围住了他们。一轮明月悬在了夜空中。打火的人还在酣战。他们手里的树枝打断了再换上。吹来一股夜风,火焰顺着风向从龙顺礼的左侧卷起,从他身后转移过来,他挥动着手里的树枝,突然,龙顺礼“啊!”地一声,脚踩空,跌下山崖。旁边的社员听到喊声惊骇了,马上喊道:

“顺礼滚崖了!快呀,顺礼滚 崖了!”

在龙顺礼滚崖的地方,大家摸着往山下钻去。一边喊着顺礼。

龙欢赶了过来,社员们告诉了他,他哭喊一声:

“爹!”

摸下了山崖中。

有人滚崖了,这个消息很快在打火人中传开。湘琴知道后,对龙顺礼和龙欢担心起来。她心急心慌地去问明情况,得知是龙顺礼时,她对着山壑大声喊道:

“顺礼!”

她要往崖下钻去,大家牵住了她,几个社员陪她回了镇里。

社员们在半山腰上找到了龙顺礼,砍了树枝,做了副担架,抬起龙顺礼奔回镇上。

龙顺礼躺在了葫芦镇的医院里,一双双眼睛在望着他。湘琴坐在床边,握住龙顺礼的手唤道:

“顺礼,你痛,你哼出来。我知道,你痛得厉害,你要清醒,为我,为孩子,还有父母,你要挺过来。为所有的亲人,我们都在你身边,顺礼。”

大家看到龙顺礼的手,在这时慢慢抬起,在找摸,湘琴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边抽泣着,哭道:

“我们夫妻没有分开过,相依为命地走过来了,清淡的饭菜并不重要,我们过得快快乐乐。还记得,跟你到雪山打猎,我和你说过的话吗?你说,要在我苍老的皱纹间找出年轻。我们还才入不惑之年,日子还很长啊,顺礼。”

泪流过了顺礼的手背,湘琴在声声地唤着。见到顺礼的嘴微微动了动,便见他的嘴唇边露有了笑意,在这一刻,顺礼的手离开了湘琴的脸上,那笑意便在他的脸上停住了,病房里传来了悲嚎的哭喊声,

杨湘琴在送走龙顺礼的路上,对突如其来的离别,仿佛觉得如梦一般。

在屋里休息了一个星期,湘琴回到了学校。老师和学生们亲切地与她打着招呼,大家都知道,她心里有着的悲痛,见到她比从前呆滞了许多,这段时间里,都有人来屋里陪她说话。

学校放学,湘琴还坐在办公室里,不由地要想起 龙顺礼的言谈举止,在这时,不想有人来打扰她。沉湎在与龙顺礼的那些日子里。

这几天,湘琴都是这样在办公室里呆坐着。向贵繁已注意到了她。去食堂时,走到办公室这里,瞧见湘琴还没有回去,唤她一声,湘琴应着,走出关了门。向贵繁说;

“杨老师,独自一人在一边,容易挑起心事。顺礼不幸离开,对你打击很大。我不应该提起这事,但是,你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湘琴走了几步 ,站住说:

“顺礼,他最不愿我一人 呆着。可是,现在,我却甘愿独自呆想痴想。前些日子,生活还是那么平静地过着,也过得满足。陪伴我的人,他走了,怎么会是这样?我怎么会单身成了一个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对我的从前又一回告别?给那年田志清去朝鲜参战,最后,用牺牲给我作一个告别。可顺礼,是绝别,他闭上眼的那一刻,始终在我眼前浮现。原来日子不尽人意 的时候是残酷的。夫妻之间彼此相互照顾彼此心疼,这一点点好,都不能终身到老。”

“但是,你要想到,人这一生,会有奇迹降临,我、你站在会台边,受他们莫须有的污蔑时,我想这一辈子 完了,心里没有了指望。我想到了早晨的那片天;看到旭日升起来的时候,人是怀着希望的。”湘琴 直呆呆地看着前面,哪有心情在意向贵繁的话?向贵繁深吁一声道:“相信,生活不会为难每一个人,看远些想远些乐观些,才能轻松地过下去。”

“从前,我过得好好的;那些日子让我不愿忘却,不愿它从眼前闪逝。想到顺礼,他还活生生地在我心头笑着:怎么会相信他已经离开了我?他人随和,什么都顺从我,在他身边,我从不愁忧。从没有受过委屈,从没有无故的掉过泪。和他那样的男人过日子,幸福自不用说。”这时,湘琴想起了什么,说:“我得回去,我 婆婆每回见我到了屋里,他两个老人家才吃饭;不然,他们不会端碗。”

向贵繁站在校门口,看着湘琴走去,他转身去了食堂。

湘琴回到屋里,她背起背篓出了门,去菜园 里忙一阵,当夕阳烧红了天边,她背着背篓往回走。

放暑假,杨湘琴送走了她班上的毕业生,儿子龙欢高中毕业回家,他长得单高、俊秀,性格活泼外向。中午,龙欢从地里回到屋,见到父亲和外公,在堂屋里说话。他们招呼后,龙欢去了自己的房里。

接着,湘琴到了屋,龙欢在房里与母亲打了招呼,湘琴唤道:

“爹,我们屋里多个挣工分的劳动力了。”

杨炳江却有心事地说:

“可惜,读到高中不能再读。”

湘琴在考虑到儿子龙欢的前途,但是,所有的想法全被推翻。龙顺礼端着菜碗摆在桌上,他们坐拢桌边,龙欢给外公盛了饭,坐在他的身边说:

“你们不要挖空心思地去想我的今后,我给现实走。”龙顺礼说:

“我想你穿上军装。”他话一出口,湘琴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