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识相地赶紧走了。
研究员走后,景教授却在‘贺言庭’的培养皿面前站着,好一会,他才幽幽叹了口气。
……
研究进展似乎并不是很顺利,摔碎的试剂,被指着鼻子怒骂的研究员,占据了记忆的很大一部分。
小江稚鱼就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她并没有房间,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晚上等人都走了,会有一个护罩将她罩在里面,她就裹着一张小毯子入睡。
贺言庭伸着手,尽管无数次从小江稚鱼身上穿了过去,他也依旧乐此不疲。
时间再次转动,这一天,景教授牵来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和他长得很像,怀里抱着一只兔子玩偶,她很高兴地和研究员们打着招呼,研究员们却纷纷避开了她的眼神。
景教授让人带走她,有一个研究员不忍开口:“现在我们还什么都没研究出来,直接注射或许……”
景教授伸手打断他:“她是晚期白血病,药石无灵,注射疫苗,好歹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见他心意已决,研究员也不再多劝。
万分之一的可能并没有实现,小女孩躺在实验台上,身躯冰冷,景教授的面上却不见多么悲伤,他冷淡道:“还有什么器官能用?”
……
实验进展加快,似乎取得了成果,研究员们脸上都喜气洋洋。
这期间,小江稚鱼也被抽了很多管血,本来就白的脸色越发煞白。
贺言庭双目赤红,却无力阻止。
但在这段时间内,小江稚鱼找到了机关,可以打开玻璃罩,等夜深人静时,她就自己出来,到贺言庭的培养皿前,叽叽喳喳地说着。
培养皿里的贺言庭也会回应她。
嗷呜嗷呜的声音从江稚鱼嘴里说出来是怎么听怎么可爱,但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怎么听怎么别扭了。
贺言庭猜测江稚鱼只找自己,是因为这躯壳是用她的能力做出来的,所以江稚鱼对自己有天然的亲近之心。
只是因为这里是先生的记忆,而且看起来他并不常来,才没有这一段的记忆。
总之两人的友谊就这么偷偷结下,实验室的任何人都没发觉。
又过了几天,先生来了。
他坐着轮椅,让实验员给他带来的人注射试剂,十个人中,活了五个,无一例外,都转变成了丧尸。
先生很高兴。
之后实验室便分成了两拨人,一拨继续研究丧尸病毒,争取零死亡让人转换为丧尸,另一拨则开始研究如何净化丧尸病毒。
他们抽血的情况愈发频繁,不止是江稚鱼的,也是他的。
丧尸病毒研究已快封顶,但是净化试剂的研究却一筹莫展。
江稚鱼的能力一离开她的体内便瞬间消散,他们再快也抵不过消散的速度。
抽出来的血根本没用,众人一筹莫展。
“光抽血没用,若是加上血肉……”
景教授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第二天,江稚鱼就和丧尸单独关在了一起。
哪怕镇定如她,在面临这种情况下,也很难不崩溃,她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捶打着门,门外却没有半分回应,身后的丧尸已经咬住了她的小腿,大口一撕撕下一片肉来。
在丧尸把肉吃下去前,研究员们迅速开了门,一堆人冲到丧尸面前抢下肉,只有一个人半蹲在江稚鱼面前,给她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