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兰和江康安脸色同时一变,却听谭淑静道:“稚鱼她忙着呢,现在都是御史了,那还能同之前那般放纵,对了,这段日子你究竟去了何处?当初不是在东边的庄子上吗?”
许悠然的注意力轻易被转走:“我去了南边,盛京的衣物都被那几家包揽着,我就是翻出花也是做不出什么名堂的,所以我就想着,去旁处看看……”
提起这段时间的经历,许悠然滔滔不绝。
在她身后,江素兰和江康安向谭淑静投去了一个崇拜的目光。
谭淑静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这一说,便说到了夜晚。
明月高悬,照得院内亮堂堂的。
许悠然润了润喉,开口:“都这么晚了,稚鱼还没回来?”
不应该啊,以她这个小女儿的性子,让她做事做到这个点,不得闹翻了天啊。
她轻勾起嘴角。
江素兰和江康安中途找了理由撤走,如今屋内只剩她和谭淑静。
谭淑静拍了拍她:“稚鱼那么大了,哪里用得着你操心,想想除了稚鱼,你还有谁没见?”
“爹,”许悠然没有丝毫犹豫道,同时心里也有点纳闷,都这么久了,她回来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爹耳朵里了,但他怎么没过来呢?
知女莫若母,看她的神情,谭淑静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爹他最好面子,你这么久没回来,还不给家传个音讯,他心里可是有气啊。”
许悠然顿时明白过来了:“我这就去请罪。”
谭淑静笑着点了点头。
看她风风火火地跑出去,谭淑静的笑意才一点点消失。
这次应付过去了,那下次呢?
稚鱼何时才能醒呢?
……
外面纷杂的声音急速褪去,等那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平缓了下来,贺言庭才睁开眼睛。
充斥在眼前的是绿色的液体,然后是绿色液体后,眼眸中写满了好奇的幼年江稚鱼。
贺言庭的眼神骤然柔和下来。
“别乱跑!”
语气说不上多么温和,一个脸色难看的实验员强行把江稚鱼调转了方向:“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去那玩。”
顺着实验员手指的方向,贺言庭看到了熟悉的玩具。
正是先生指给他们看的。
小江稚鱼似乎对这样的态度已经司空见惯,十分顺从地走到旁边,安静地坐了下来,却也不玩玩具,小手杵着脸,看着来去匆匆的研究员们。
贺言庭飘在空中。
“都搬过来了吗?”
贺言庭看到景教授神情冷漠地问着旁人。
“是,都搬过来了,不过有几个仪器,塌方时没来得及带走……”
“那种事情不用管,数据和实验体都带着就好,”景教授似乎很忙,频繁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