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等的人是你，说时间不多的人也是你。”

暗黑原灵并没有理会林曦的话，而是将他一把推上了水上漂着的唯一一艘船上。水面随着舟身的晃动，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搅乱了先前的平静。

暗黑原灵用手掌，隔空催动着水面，船慢慢开始向对岸划去。

刚离岸不远，一个人影闪现了出来，是玉衡，此刻，他竭力平抑着自己的气息，看上去，是一刻不停地赶了过来。

“怎么是你？”林曦一惊，“不要跟来，这是个圈套。”

“今天不光是要救你，还要除掉这个魔头。既然必有一战，圈套又何妨？”

“还可以嘛，料到你会来，差一点儿，就要让我失望了。”

暗黑原灵冷笑道。

“少废话，把人放了。”

“少年，口气不小。人我是不可能放的，既然你来了，那自然是更好，倒是可以省却我不少事。”

暗黑原灵的眼神落在了玉衡手中的天雷剑上，虽然只是那么一瞥，但流露出的渴望，还是没有逃过玉衡的观察。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要的，是它？”

“既然你这么直白，我也就不否认了。”

“那为什么上次你不动手？”

“上次，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

“怎么，这次你就有把握了？”

“就算不敌，也有退路。再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只怕你的小算盘要落空了，今天，你无路可退。”

“今天这一仗，注定难免。只是结局已定，你赢不了的。如果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无谓的挣扎只会自取其辱。既然话已挑明，那就直接把剑交出来吧。”

“看来你也有预见之力。”

“这个‘也’字，好像是在自夸嘛。”

“我看到的，与你恰恰相反。”

“这么说，你相信了自己的意念？”

“既然看到了结果，为何不信呢？”

“你难道就没想过，最厉害的谎言，就是自己骗自己吗？”

“看来你被骗的不轻啊。”

对于玉衡的针锋相对，暗黑原灵显然有些失去耐心了，不过，他还没有到恼怒的地步。

“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所用的预见之力，并非直接看到未来，而是遵循着溯本归源法，也就是从过去，看未来。”

在听到那几个字的时候，玉衡难以掩饰震惊。事实上，那本书，早已被自己毁掉，哪怕在毁掉之前，除了问千古之外，也完全没有让其它人知晓它的存在。难道说，在这之前，早有人目染过其中的内容？这么想其实有点儿可笑，书是人写的，既然如此，难免会有人看过。只是，这暗黑原灵凭空提到，这倒是让玉衡大为意外。不过，让玉衡更为震惊的，还在后面。

“你的能力，绝大部分，算是承自女夜神吧？”

“离离？”林曦心中一惊。

“你……你在说什么？”玉衡话音有些迟钝。

“我既如此坦诚，你又何必掩饰？”

“离离，怎么可能，他才……怎么师从离离呢？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啊？”

“女夜神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她没有收徒，也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修为遗册。我一度怀疑过，不过，他对灵力的操控，真真切切，就是出自溯本归源法。之所以这么肯定，就是因为，我，才是这一修行法门的鼻祖。”

“什么？这么说，离离是你的徒弟？”

“她并不是我的徒弟。”

“那你在这里说的什么……”

“是她洞悉了我的能力，参悟到了一切。得益于她先天纯粹的灵力，她在这方面的造诣，甚至已经超过了被封印前的我。不过可惜的是，她沾染情思，心有牵绊，没办法全身心的去操纵灵力，也就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在预见之力上，她始终难有突破。他出自同脉，自然也深受牵连。”

“你只管自顾自的说是一脉相承，万一不是呢？”

“你听到他说一个不字了吗？”

林曦看向了玉衡，他知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接下来，只怕玉衡会凶多吉少。

“你说得没错，可是又能怎样呢？”

“不能怎样，不过是一个事实，不重要。我感兴趣的是，你是怎么得到她的真传的？”

“这与你无关。”

“这么说，你承认是在骗自己咯？”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哦？”

“这修行道法上与你相似，这没错。本来，我预见到的结果，与你别无二致，可是，那个人的存在，让我产生了怀疑。从知道那人存在之时，我就再也不敢轻信自己的判断。”

“什么那个人？”

“或者说，那个声音……”说话间，玉衡看向了林曦。

“声音？你在说什么？”显然，这已经越过了林曦的记忆边界。

“只有声音的存在，其实，那个声音，兴许也不存在，并不是谁都能听到，就算侥幸听到了，也以为是幻听。不过，我从不会放过任何这样的细节，而且，从你当时的反应，我也印证了那个答案。”

“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