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真的了。”圣女没有顾及六初刚才的问话，自己喃喃自语开来。

圣女的反应，倒是让六初开始好奇了起来。

“姑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事。我再问你，你是怎么看到的？或者说，你为什么能看到？”

这句话问出口之时，圣女心中是有所忐忑的，她不知道六初是否会如实相告。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关系到两个人。

“我不是很肯定，不过自从我碰过神弓之后，我就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发现，所有的驭灵者，在驾驭灵力之时，身上都会发出辉光。”

“驭灵者？可是我从不曾修行过灵力啊？”

“所以我不是很肯定，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个判断到底对不对。”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他……有关系的？”

“这么说，你们之间确实存在某种关系？”

说出这句话之后，六初和圣女脸上都闪过了一丝微妙的表情。

“没有……或者说，我不确定。”六初的坦诚，让圣女不好意思再回避她的问题。“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那么说。”

“别人，比如说我的……”六初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思忖了一下，“这么说吧，林曦大哥，和你，身上的辉光，跟别人的都不一样，你俩身上的辉光，更像是某个形状……一朵花？”

“无叶六瓣花？”

“你这么说，确实是。”六初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圣女。

“这样啊。”圣女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到底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六初的话，让圣女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要向六初透露一些事情，有些事，她只想自己知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他也不熟，就连朋友，都算不上。”

圣女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六初的眼神里没有了先前的坚毅、果敢，反而添了一丝失望，那失落的样子，很是让人爱怜。圣女看在眼里，心中生出了许多的自责，不过，她还是隐忍下来，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吧。那你知道林曦大哥现在在哪里吗？”

“他……我……我怎会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好吧，等拿下神庙，我再去寻他。”

“你寻他作甚？你不会是想连他一并除掉吧？”

“嗯？”六初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们……族人……不是……”圣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多此一问，也不知道自己说话为什么会越来越不利索，自己想来可能是心虚的原因吧。

六初苦笑了一下。

“你们竟然都知道我们的底细了。”六初眼中除了刚才的失落，看上去还平添了很多的无奈和犹豫。“如果说，按照族规，我们必然势不两立。只是……只是，他对我们族人有恩，我不能忘恩负义。”

“你的族人呢，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们……未必。不过，至少眼下，他们愿意听我一劝。现在，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东泽的邪神。”

“你们祖辈不是从未离足西岭吗？这次为何会专为这邪神而来？”

“不瞒你说，是林曦大哥请我们前来相助的。”

“林曦？他怎么？”

“他派青衣姐姐前来告知我的。事实上，我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前来。按照族规，我们本不该过问世事纷争，哪怕是灵神作乱，只要不踏足西岭，我们也是可以坐视不理的。可是，林曦大哥那么厉害的人，专门派人前来求助，想必，遇到了大麻烦。正是他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义不容辞。”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是心怀报恩，可你的族人却未必如你这般赤诚。除掉邪神之后，人既然已在东泽，他们会不会杀心不泯，想要再进一步呢？”

“他们也同受林曦大哥恩泽，想必不会那般无情的……”说到后面，六初自己的语气也越发的示弱，事实上，她也不清楚接下来将会怎样，在决定召集族人出征之前，她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想那么深。她只想着能够尽己所能，去帮助林曦。现在圣女这一番话，让她心中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

“但愿如此。”圣女不想再聊下去，她知道，现在，西岭人并不知道林曦的下落，这让她心里踏实不少。也正因为如此，她不能再和六初聊下去。

“你能找得到他，是吗？”

六初突然这一问，恰恰问到圣女的心思上了，这让圣女心中一惊。

“我怎会知道他的下落。刚才都说了，上次西岭一别，我就不曾再见过他。”

“哦，好吧。”六初点了点头。

圣女不想再待下去了，匆匆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圣女最后的一番话，确实点醒了六初，她不知当初自己一时的冲动，如今该如何收场。与林曦的再次见面，难道真的要再次势同水火？

“但愿不见吧。”六初难掩失落。

次日清晨，大军在雾障之前完成了集结。南境联军，包括夜神教和暗夜族人，都好奇西岭人会使出什么样的招式来破掉这视界之钟。

“快看！”

一人大喊了出来。

众人顺着他看去的方向，发现远方飞来了几只大鸟。这些大鸟越来越近，在众人仰视之下，从头顶的天空掠过，看得这群与土为伴的人类好生的羡慕。大鸟在西岭人头顶开始盘桓，似乎在等待指示。

“这是？”玉衡问出了周围人的心声，虽然大家没见过的奇珍异兽多如牛毛，但还是很想一开眼界，多点见闻。

“此鸟名‘天翔’，自打它会飞之后，它就再也不肯落地，哪怕是睡觉，也是以云为床。”

“真是稀奇，这是有多嫌弃在地上走路。”一名将军的话，惹来欢笑声一片。

“说笑归说笑，不过，这应该不是它唯一的本事吧？”玉衡很认真得看着六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