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敏见状赶忙命人去拉了上来。
一阵咳嗽之后,那人瘫倒在地。
“别装死,给我起来。”
石勇刚想再踢上两脚,被川敏早有预感似的给拦了下来。
“想必能问出话来了。”
川敏来到那人身旁,蹲了下去。
“你们,被惑眠了?”
川敏的话,不光让那人一惊,石勇脸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
“什么惑眠,你在说啥?”石勇忍不住上前拉起川敏。
“惑眠,难道,你说的是……”圣女看上去似乎知道。
“殿下见多识广,看来是知道。”川敏转向了石勇,“这惑眠,就是通过迷惑之术,让人进入假睡的状态。意识仍然清醒,但是身体感官却大多闭合,不再有苦痛之感。”说到这里,川敏看了一眼那人,“起初,我并不敢肯定这一点,以前他们天生感官迟钝,不拘表情,不惧伤痛,但是,从他落水之后的反应来看,那都不是真的。”
“不对,你不是说,他们不再有苦痛之感了吗?刀剑都刺穿肚皮了,都唤不醒他们,怎么这着水,就把他们打回原形了?”石勇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记得儿时,有祖辈给我讲过这等传说故事。”
“传说哪能作数?”
“传说都来自于事实。”圣女走上前来,“川敏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惑眠之术,我在古籍上读到过。只是,这惑眠之术,第一个条件,就是关闭视线,只留听觉。刚才我还奇怪,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蒙着眼睛,难道都是瞎子吗?现在看上去,原来如此简单,果然跟古籍上说的一样。刚才,他的黑布掉落,这解除了惑眠的第一道枷锁,溺水触发的身体最古老的记忆,又让他彻底苏醒了过来。”
“什么记忆?”
“人都是胎生水养。”
川敏和石勇明白了圣女的意思。
“这帮人,竟然如此奸诈,还用上了这等手段,真是可恨。”
“战争之下,唯有活命,战场之上,何来仁慈。”
川敏的话,把石勇再次升起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你们从何而来?”川敏再次转向了落水之人,那人想要继续不言不语,石勇拔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剑刃切开了个口子,鲜血顺着流了下来,那人脸上抽搐了一下。
“只管杀我便是。”那人还是很强硬,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
石勇看在眼里,这回倒是没再冲动。
“杀你,哪能那么便宜你。我要把你绑到那棵树上,在你身上拉上九九八十一刀。放心,不会要命,只会招来虫咬,你就亲眼看着它们,一个接一个地钻进你的伤口,然后喝你的血,吃你的肉,直到你浑身腐臭,烂成一堆白骨。”
“你……你何其歹毒。”那人虽然还是嘴硬,但是脸上明显着了慌了。
圣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石勇。川敏微微向圣女侧过脸去。
“他家是屠户。”
圣女明白了他的意思。
“放心,他没那么……”川敏又补了一句。
划了几刀之后,那人招不住,还是说了。
正像如影猜测的,他们果然从神庙而来,而且,川敏他们猜的也没错,这些人确实是从那些洞里刚出生不久,虽然早就有此猜想,但是当这个说法被证实的时候,三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除此之外,那人还吐露出,东泽的根生土人,只知道听命于八位使徒。这次共有六位使徒带兵三路出击,每路两人,剩下两位使徒留守在神庙。三路确实同时出击,想必,这时候,另外两路,也已战罢,只是,胜负难料。
“听说神庙极难寻觅,可有此事?”
“这我不知。”
“你从神庙而来,怎会不知?”石勇以为那人又想嘴硬,提剑又架了上去。
“我是真的不知,我们被召唤醒来,破土之后,就汇去了神庙,只不过,不是我们找到的神庙,而是循着那个声音去的。迷雾之中,没有那个声音,我是断不可能找到那里的。”
“是什么声音?”
“很清脆响亮的钟声。”
“那,现在,你还能听到那个声音吗?”
“现在听不到了,那个声音,只有神庙里面的使徒大人,才能敲响。”
“你们离开神庙之后,钟声再也没有响过?”
“没有。”
“为何没再响过?你们难道不撤回去吗?”
“我们没有回头路,如果不把你们全部干掉,那就是为我们敲响的丧钟。”
圣女、川敏和石勇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这确实就是一支死侍大军啊。”
回到营帐之后,圣女不无揪心的说。
“对我们来说,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知道了他们的弱点。”
“你是说,惑眠术?”圣女马上明白了川敏的意思。
川敏点了点头。
“可是,这并非易事,刚才那人,是要溺水才会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