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三名坛使听到邵羡也各自敛去笑意,庄重起来,苦苦思考对策。徐开疾恭候在一边,不敢插话,陌尽欢趴在地上更不敢稍动分毫,怕引起牧云宗众人的注意。过得一会儿,西虎坛使合掌拍拳,神色激动,叫道:“我有办法啦!”另外三人侧目看来,陌尽欢也竖起耳朵聆听。
西虎坛使道:“白蛇使扮做一个离家出走的妇人,万蝠使做她的绿帽相公,地鳄使当白蛇使的姘头,我嘛就做一个捕快。大家本色出演,在邵羡面前上演一出好戏,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大伙儿一起出手,凭大家的本事,邵羡不死也得重伤。”
万蝠坛使不服道:“凭什么我做绿帽相公?”西虎坛使瞥了他眼,嫌弃道:“哎呀!就你那样,谁做你老婆都得给你戴绿帽,你这样子太合适了,咱们三人那个有你合适的?你演这个完全是本色展露,白蛇使这么一个大美人嫁给你,做出了红杏出墙的事,大家也能理解。要是嫁给我们,换你来当姘头或捕快,人家一看就不对劲,反正又不是你真的老婆,急什么!”
万蝠坛使道:“照你这么说也不对,我都这样了,她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邵羡不得怀疑吗?”西虎坛使叹道:“人总有眼瞎的时候嘛,说不定是人家见你长得磕碜,心一软,就糊里糊涂的嫁了,后来跑去找男人也正合情理。”万蝠坛使恼怒的瞪眼,还要反驳,西虎坛使就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大家快去准备。徐师侄,你带人速去打探邵羡消息。”
徐开疾领命告退,带人离去。四位坛使边吵边嚷也离开此地,万蝠坛使的声音远远传回,叫嚷着不干。陌尽欢很是警惕,足足又趴了半个时辰,四下宁静,夜空中几粒星光隐闪,他揉了揉冷得麻木的脸,匆匆离开,去找邵羡。
······
路上的风有股刺寒之意,天空云层莽莽,不见冬日。邵羡已与陌青梧师姐妹离别,飞身前进,沿途的一切快速倒退,但是他不识蜀路,沿途也多有耽搁。到了傍晚,已难有人迹,唯有远山上的一座庙宇。
邵羡来到庙宇前,小庙荒芜已久,庙门上的封条都很老旧,门敞开一扇,半边封条耷拉在门上。邵羡迈进门,便看见殿上的火光,已然有人先到。他步上大殿,一名身着布衣,难掩婀娜身姿的妇人扭过头,惊恐看来,姿容多妩媚,洋溢着天然的诱惑。
邵羡先是一呆,此女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寻常妇人,抱拳道:“见过这位大姐,在下只是来此暂宿一晚,别无他意。”妇人盯着他,谨慎的点点头,缩回火光旁,邵羡避嫌的走到庙角,拂去尘埃,盘腿坐下。
妇人暗中瞧着邵羡,目光警惕,周围无人,孤男寡女她又怎么敢不警惕。邵羡察觉妇人的戒心,心清自静,闭上眼假寐。一道匆匆的脚步声从殿外响起,邵羡眯眼看去,一个磕碜的汉子出现,一双鼠眼滴溜溜转动,妇人看见这人大惊失色,傻在当场。
汉子冷呵呵笑了一声,道:“好哇,你竟然在这儿,可让我好找!”他目光一斜,瞥见邵羡,顿时怒极,冲上前抓住妇人,啪的打了她一耳光,叫道:“你竟然还在这里偷人。”那妇人脸上多出五个鲜红的掌印,原本的害怕怯弱变得凶狠,伸手往汉子脸上一抓,汉子避让不过,惨叫一声,撒开妇人后退,脸上多出五条指甲血痕,火辣辣的疼痛。
妇人得手便想趁机往外逃跑,汉子见她要跑,连忙把她拽了回来,丢在地上,怒吼道:“你在外偷人,丢尽了我的颜面,现在还想跑,那边那小子是谁?快说!”邵羡眉毛微微一皱,便要起身解释。妇人大叫道:“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你害怕什么!难道见到人比你俊,你便害怕,生恐我去找人家?”
汉子涨红了脸,怒骂道:“你现在嫌我长得丑了?”妇人冷冷瞥了他眼,道:“只恨我当初走眼,嫁了你这么一个没肚量的废物。”汉子恼羞至极,举起手又要去打,外面突然闯进一人,见到此景,一脚踢开汉子,快步扶起地上的妇人,爱怜的抚摸她脸上掌印,说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