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楠住过的房间在二楼,窗外没有平台层,连空调机都是装在头顶上,推开窗户朝外就能看到路边的粗壮老树和楼下的街道,马路对面则是一排低矮老旧居民楼,再过去就是新塘巷七号的女工楼。
当谭茹正站在窗边看着平滑的外墙出神时,她在松城上班的超市经理的电话,询问她私事有没有办完,能不能提前回去上班,因为有另一个收银人员提出去离职,现在缺人手。
谭茹说自己还在外地办事回不去,经理有点不太高兴,但也没再明着说什么,只是提醒她一定要准时回去上班,就挂断了电话。
才放下手机,母亲谭珍兰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先是抱怨刚才自己打电话时占线的不满,之后询问谭茹这个周末要不要回家吃饭。问完后谭珍兰又特意补充了一句,表示就是替奶奶问的,极力撇清自己的意愿关系,以免谭茹误会是母亲想让她回去。
谭茹想了想说会尽量,那头的谭珍兰也没太多表示,简单的嗯了一声后挂断通话。
算一算,来汾城也有将近十天,谭茹觉得的确是拖了太久,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生活还要继续,不可能一直耗在这儿,付骄阳也是。她合衣平躺到床上,闭上双眼,双手交叠到身前,暂时放空自己,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办。
两小时后谭蒙回家,在楼下的小卖部去买水果,在结账时以想确认谭蒙是否在店里有欠账为由,询问店里的老板谭蒙每个月底来买东西的事。
因为谭蒙实在过得拮据,除了必须生活用品,只在月底才会买点零食给孩子打牙祭,老板记得很清楚。指着货架一一点出每次谭蒙大概会买的零食,然后指向香烟和白酒架子,说谭蒙还会买一小支白酒,一包烟。
“她这人虽然扣,但也是会过日子的,每个月底买烟酒打牙祭。”老板玩笑着说到。
“你确定没记错,她买酒?”
“绝对不会错。那款酒是老牌子,味道其实不算好,咱们这儿的人都不时兴,所以买的人少,有时候一月就她买一回,我进货就只进一支,错不了。”
“哦。”谭茹点点头,提上自己的东西离开。
或许烟还可能抽一下,但谭茹深知谭蒙对酒精过敏,绝对不会自己买酒喝,唯一的解释就是谭蒙带着这些东西去见了别人。
回到楼里,讲茹提着水果去敲响了对门儿的铁门。
秦伟浩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出来开门,见到是谭茹就更是不耐烦地沉下脸,说柳楠已经跟她提过谈谅解的事,但他不想谈,于是便要关门。
“钱都好说,给个机会吧。”谭茹赶紧说到,伸手抵上门框。
秦伟浩已经听人说起过楼外来过豪车的事,知道谭蒙背后亲戚有钱,早就动了能拿一笔赔偿的心。嘴上说不肯谈谅解是为摆高架子,见谭茹直接提钱说到点子上,就也不再强装清高,又重新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