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季欹眨了眨眼，小声偷偷问他：“你看的也是这个？”

季欹没想到她还会主动和自己说话，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

“……也是难为你了。”

季欹一怔。江芷语说完这句话就继续看剧本去了。

她看得有点吃力，一直皱着眉。江铭见状道：“粗略看下就行，我会给出具体试戏的情境。”

她应声说：“好。”

看了前面几页，大概知道是个关于卖身女子的故事。女主叫黎离，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黎青。她们是孤儿，靠打工维生，并且凭着几乎相同的面孔交替去上课、打工，周一、周五、周末，黎青去餐厅打工，黎离去大学上课；周二到周四，黎离去打工，黎青去上课。这样虽然只需要交一人的学费，但打工费远远不够维持两人生活，黎离瞒着姐姐开始卖身。

江芷语又往后翻了翻，看见一个叫“黎一”的名字。

这还是个三胞胎之家？她咋了下舌，江铭这时问她：“大致背景了解了？”

江芷语回的不太确定，“还行吧。请问我是要一人分饰两角吗？”

江铭笑了，“对。不过今天还用不着。”

“啊，这样……”

“刚好季欹也在，我们试下黎一和黎离的对手戏吧。”

江芷语愣了下，抬头看向季欹。她没想到黎一是男生，也没想到季欹演的角色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她内心自带对季欹的负面情绪，若是爱情还好说；亲情——亲人间的亲昵要比情侣间的亲密更难表现，血缘纽带是很微妙的存在。

江铭却没注意她的表情，继续讲了下去：“黎一是黎离的弟弟，比黎离小三岁，高中生，少言寡语，有些偏执，和黎青的关系一般，喜欢黏着你。”他说到后面不再用角色的名字，而是直接对着江芷语说“你”、“他”。

“你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他是你小时候捡到的。但他不知道。”江铭突然笑了一下，眼神在江芷语和季欹之前流转，“而且他爱上了你。”

真他妈难演。

江芷语默默深吸了口气，忍不住在心里叹道。

“那我知道他爱上我了吗？”该问的还是要问，“我又爱他吗？”

“一开始不知道，一开始不爱。”

江芷语皱着眉，那得多复杂，亲情夹杂着爱情的种子，家庭环境又复杂……关键是，对象是季欹。

江铭大概看出她的为难，问道：“难吗？”

江芷语撇撇嘴，“有点吧。”

“黎一也不好演。”

江芷语的好胜心一下被激起，“他演的很好？”

江铭笑笑，“还不错。”

季欹能演好的戏，没道理她会演不好。江芷语在心里冷笑，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生硬地回了一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