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机一成熟,她就背刺了乔家人一刀。
那时候刚好是66年,风声最紧的时候,乔家老两口作为高级知识分子,深恐哪一日有不测,连累了心爱的外孙女,便决定将原主送回陶羡君身边。
恰逢陶羡君的工作也有调动,要经常出差,没办法自己照顾女儿,一家人两难之时,江彩萍毛遂自荐,说自己愿意照顾原主,但她一个寡妇,带着女儿不容易,只求陶羡君给个名分,让她们吃饱穿暖,不让人说闲话,旁的一概不求。
陶羡君当时也不敢雇保姆,没别的办法,就和江彩萍约定,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但会给她吃穿不愁的生活,并好好抚养江小楼长大,等江小楼将来结婚了也会安排一笔像样的嫁妆。
只是除此之外,陶家所有的一切都是陶映篱的。
江彩萍当时一门心思想嫁给陶羡君,自然满口答应。
可等真的结了婚以后,江彩萍就不甘心做假夫妻了,觉得女追男隔层纱,开始锲而不舍地对陶羡君投怀送抱。
陶羡君一开始还极力保持着君子风度,只一味躲避,尽量不给江彩萍难堪。
直到她越来越出格,陶羡君才摊了牌,告诉江彩萍自己做了结扎手术,就算同房也一辈子不会有孩子,江彩萍才终于收敛。
然而这还没完,江彩萍后来还在公婆面前“说漏了嘴”,把陶羡君结扎的事说了出去,在陶家引起了很大的乱子,借着公婆的手逼着陶羡君去医院复通,好让她有机会给陶家生个儿子,真正登堂入室,抢夺家产。
还是陶羡君顶着压力,宁可不再登门去父母家里,也只要陶映篱一个女儿,江彩萍才没有得逞。
有了这么多骚操作,原主外公外婆一家不再花钱养白眼狼,自然是在情理当中。
至于陶羡君……他本来就和江彩萍没什么夫妻之情,娶她也是之前谈好了条件,当然没有理由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在继女面前。
而且江小楼还主动和原主的青梅竹马白予安搅在一起,都撺掇白予安陪她一起下乡了,甚至还把原主也撺掇到了乡下,陶羡君心里有气,就更不可能给江小楼安排额外的东西了。
可以说江彩萍和江小楼母子完全是自作自受!
书里江小楼能过得那么好,完全是因为原主死了,明面上真正害死原主的又是吴利民,乔家拿不住她的把柄,陶羡君没了女儿也抑郁而终,只能把家产留给江彩萍和江小楼。
但只要陶映篱不死,这些东西江小楼就都得不到,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白予安身上。
陶映篱回忆到这里,拿起毛巾按压式地吸干了脸上的水,把东西归拢好,锁好柜子,这才转身去厨房端饭菜去了。
知青点的饭菜很简陋,女知青每人一顿饭是两个窝头,男知青三个,一个窝头二两,每人按照自己的饭量交粮食,谁也不占谁便宜。
所以现在箅子上除了窝头之外,就只有一碟没有一滴油的腌芥菜丝,再就是只放了盐和大蒜调味的蒜泥茄子。
陶映篱桃生这么多年都没有吃过这么粗糙的东西,表情顿时有些嫌弃。
她从前都是吃宫里的山珍海味,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是米其林餐厅随便吃的!
这都是什么呀!
陶映篱纠结地看着箅子上的东西,纠结到底是吃这个还是去箱子里拿糕点吃,正犹豫间,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凑了过来。
她扭头一看,发现是之前企图“摸尸偷钱”的高丽萍正一脸期待地看着箅子上的窝头咽口水。
陶映篱被这人的厚脸皮惊了一下,拿了个碗把窝头装上,芥菜丝也一并拿了,端着就去了饭桌前。
这种白眼狼,她就算不爱吃窝头,也不给她吃!
陶映篱这样想着,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窝头,意外地发现这东西竟然并不难吃,嚼起来还有一丝甜味。
虽然口感比起细粮不够细腻,但也不至于下不去嘴。
吃着东西的陶映篱并不知道,今天是知青点的“灶王爷”窦敏做饭,这窝头是她看在陶映篱是病号的份上,单独给她做得杂合面窝头,要是真是全玉米面的,陶映篱一时恐怕还真适应不了。
就这样,陶映篱在饥饿和亏空的共同作用下,回屋拿了罐牛肉酱,就着吃下了两个窝头,一口粮食也没给别人剩下。
高丽萍在背后死死地盯着陶映篱吃饭的背影,目光阴恻恻的,良久才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提着热水壶离开了厨房。
接下来的一晚都很平静,女知青这边洗漱完毕,就各自睡下了。
不过这种平静十分短暂,第二天一早,新的闹剧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