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群人敲定好了一切,在吴利民把钱送来之后,将一系列“噩耗”通知给他,就原地解散了。
吴利民有心要闹,却被民兵队长直接带人给押走了。
剩下一群村民也都各回各家。
而陶映篱则被知青点的女班长徐荣珍扶着,小心翼翼地回了知青点。
陶映篱之所以这样,倒不是因为那些看起来吓人的外伤,而是因为原主体内的致命伤——颅内出血和内脏内出血。
比起皮外伤,这些伤才是让她不敢有大动作的元凶。
否则她堪堪止住血的地方,恐怕会再次出血,让她彻底丧失行动能力。
于是陶映篱一回到知青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缩在被窝里,闭上眼睛佯装睡觉,用灵气给自己治起了伤。
一向和她针尖对麦芒的许红霞看见这一幕,眼皮直跳,纳罕地冲徐荣珍说道:“她也有不爱干净的时候?从前她不换衣服都不上褥子上坐的,今天这又是灰又是土的,竟然直接钻进去睡觉了!”
徐荣珍是女知青里的老大姐,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她今天头破血流的,遭了那么大罪,肯定很虚弱,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个。”
“要我说就是穷讲究……”许红霞说完,有点别扭地往陶映篱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就跟我有章程,怎么不挠死吴利民那不要脸的东西!”
陶映篱压根就没睡着,听许红霞说话听得满头黑线。
其实知青点的知青们大多都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这年头又不像后世物欲横流的,多数年轻人都很单纯,坏人真的并不多。
除了极个别几个人品低下的,剩下的大多数,也只是有一些言语上的小摩擦,真遇到大事了,知青们还是一致对外的。
就像许红霞,虽然每天和原主拌嘴,但却绝不许外人欺负她们女知青。
今天江小楼屡次胳膊肘往外拐,许红霞看不惯她也是必然的。
陶映篱一边调动着一丝灵气修复着内脏上细小的伤口,一边心想:
许红霞其实人不坏。
不过很快,陶映篱就进入了疗伤的关键时期,没空想东想西了。
……
两个小时后,陶映篱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眉头轻蹙。
她的灵气这回是彻底被消耗殆尽了。
可以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比自己刚开灵智时还不如。
而且这点灵气还只够修复内伤,外伤一点也没修复,连身上的淤青都没消一块,只能让它们自己慢慢恢复。
最让陶映篱头疼的是,她尝试了用人类的身体吸收灵气,却发现植物的那一套纳气的方法在人类身上一丁点都行不通,效率直接就是0!
陶映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先吃晚饭,过后再想办法。
毕竟人类的身体很脆弱,根本不抗饿。
这时许红霞提着个热水瓶走了进来,看着陶映篱能起身了,别别扭扭地说道:“大小姐可算是起来了,再不吃饭都要凉透了!”
陶映篱刚治好伤,心情颇好地打开柜子,找了一套衣服出来,把脏衣服换下来,也不和许红霞拌嘴,就要去厨房。
许红霞纳闷儿陶映篱今天居然一直没回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把暖水瓶一放,语气到底软了。
“你就这样去啊?不把你那大花脸洗一洗?”
说着还把暖水瓶塞子打开,认命似的问陶映篱,“盆呢?”
陶映篱这才反应过来,从柜子最底下一层拿出了一个描金的金钱牡丹搪瓷盆。
这时江小楼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这一幕,顿时目光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