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孟婆请求破午将军观察泰媪起,孟婆就变得非常谨慎。
谢茜整日在孟婆亭徘徊,也时刻提醒着她,这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孟婆并不知道为何,只是隐隐间有一种危机感。
泰媪既然明说要对范喜良下手,那最妥当的方式就是先毁掉孟婆。毁了孟婆的能耐,才能让她在最无力的时候亲眼看见范喜良一次次堕入深渊,永远苦难。
泰媪会对自己动手,但绝不该是杀了自己。
而方才那杀招又是怎么回事?
孟婆一遍遍摩挲着鼠骨箭,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连翘拿过鼠骨箭,十分不解。
“这是泰媪的武器,刚才我进密室取汤,就见泰媪在这里。”说着孟婆四下扫视,确定此间周围无人监视。
于是她继续说道:“虽然我看着她并未接近汤锅,但这个房间最重要东西就是这锅渡魂汤,她来还能为了什么?这鼠骨箭是她掷向我的。力道十足,似乎是要杀了我,幸好躲了过去。但是我想不明白。”孟婆眉头紧促,脑袋里那些线索纠结缠绕,非常繁杂。
“以防万一,所以我不敢把这渡魂汤给穆良生。既然不能给他有用的智慧,才决定给他金桂汤也是希望他少受些智慧的磨合,用本能的方式去解决那些恩怨吧。”
在有关前世今生之间的恩怨,孟婆更倾向于尽快解决。
而尽快解决的法子无非两种。一种是自我化解,看开堪破,空空如也。另一种是直接报偿,干脆利落。
若没有能够完全化解的智慧,那那些试图挣扎掉桎梏的小心思就是羁绊脚步的麻烦,孟婆仔细考虑,给了穆良生金桂汤,也是这个道理。
连翘乖巧的听着,她一时半刻无法完全理解孟婆的用意。但是一向火爆爽利的她也明白,如果有恨,就干脆爆发,藏着想着反而折磨。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突然她想起孟婆说有人要下杀手,再想起刚刚那白袍疯女人袭击师傅,这才有些愧疚有些着急的问着:“师傅,你没事吧。对不起,我……”
“没事。事先没和你商量,也是我不好。”突然间,孟婆觉得能有人互相商量也挺好。起码……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测,还能有人知道前因后果,替她保护范喜良。
但显然,并非面前这小姑娘。
不过事已至此,如果什么也不告诉她,或许是害了她。
“我本无意把你卷入这场游戏,但现在看起来,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反而会因此受伤。我告诉你的事,要放在心上,小心提防。”
于是,她从头至尾的把事情讲给了连翘。如何惹恼了泰媪,谢茜因为对破午的爱慕求之不得迁怒于她,二人的关系如何一一尽述。她需要做到渡魂域的执掌人才能实现的目的,这些统统都告诉了连翘。
但是她并没有说明,如果不毁了泰媪,她不可能安然执掌渡魂域,守护范喜良生生世世。
给敌人留有余地,就是将自己置入死局。
这是她这几千年来,看尽了人间琐事了解到的,她心里的恶念。
“那怎么才能执掌渡魂域呢?”连翘在地府,只待了十几年,太多规矩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