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扶大哥起来。”李无忧对旁边的阿伯说。
男子被扶着坐直,李无忧用匕首划破了男子的上衣,帮他包扎肩膀和背部的伤口,两处伤口虽说深了点,但都是皮外伤,也无中毒的症状,修养几天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好了,每天换药就好了。”李无忧擦擦额上的汗,朝旁边的两位老人说道。
得知三人势必会怀疑自己,李无忧不等他们开口询问,便假装一脸坦诚的说道:“早些年爹爹去集市上卖虎皮,不知怎的,却受了伤回来,伤口和大哥的一模一样,当日爹爹就让我这样取出这脏东西,没几天爹爹就全好了。”
“小七丫头,你可认识这是什么东西?”阿婆一脸平静的问道。
“当然认得。”李无忧一脸确信的答道,却发现三人脸色瞬的一变,李无忧暗暗想着,这些人果然是不简单,继而说道:“爹爹说这是有钱人家为捉大虫设下的机关中的暗器,不要看这小小的针,刺进肉里,会一直跑的,若一直跑到了心脏里,怕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呢。”李无忧说着,露出认真的表情,既然已经无法抹清嫌疑,又无法相互坦诚身份,不如话里有话的透露出自己刚刚救了这年轻人一命,也好彼此暂消敌意。
“咳!咳!”床上的男子发出几句轻咳,看了李无忧一眼,转头对阿婆说:“娘,你和爹不用担忧了,这姑娘的爹爹即是猎人,她说的该是没错,好在已经取了针,性命算是保住了。”又是几声轻咳:“说来还要谢谢这位姑娘呢。”
阿婆未做声,阿伯连忙应了一声,说了客气话,顺便夸赞了几句她口中的爹爹,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李无忧默默退出了房间,坐在院子里,思绪不觉的飘回到了五岁那年的大年初一,她躲在屏风后面待父亲回来,也不知等了多久,父亲终于回来了,却是受了伤捂着肩膀,一进门就遣退所有下人,单单留下母亲一人为她处理伤口,她从缝隙中目睹了整个过程,当时虽是年幼,但也懂得父亲遣退下人,自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伤一事,怕惹得父亲不开心,便一直藏着没有出去。后来进入暗网才知,那日父亲是被朝廷秘密组织暗卫的独门暗器所伤,看似普通的四角星暗器,实际上另有玄机,在暗器四角内各藏一枚银针,倘若暗器打在身上,角内银针便会顺势扎进肉中,即便是拔了暗器,针也会留在体内。针过于细小而难以被察觉,带来的微痛也会被误认为是伤口的疼痛,银针一旦随着血脉游走超过两日日,便难以准确找出,即便是找出了,也难免伤及经脉,若不找出,短则一日,多则半月,必然丧命,且难以发现死因。
现在想来,若不是爹爹识得这阴狠的暗器,怕是多活不过几日了。
“小七丫头,”阿婆站在背后李无忧背后轻轻唤道。
“嗯,阿婆。”想的过于入神,而阿婆脚步又轻,李无忧被吓了一跳,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转身站起来面对着阿婆。
“你伤好的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阿婆一反常态的说道。
“想走!生人进了这个村子就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李三娘,你这还没老就怎么糊涂了?”院子外传来一个大汉的喊声。那男子径直走了过来,继续说道:“这丫头柔柔弱弱,你若想私自让她走,也该等李铮回来再说!”
“五叔。”房间的门轻轻打开,阿伯扶着刚刚受伤的年轻人慢慢出来。
“铮儿,你何时回来的?在哪里受的伤?”大汉看见受伤男子,突然变得急切关心起来。
“五叔,说来话长。”李铮说话语气带着虚弱,转头对着李无忧,顿了顿说:“刚才我娘是怕姑娘单身,留在这里对姑娘名声不好,才急着让姑娘走,还请姑娘不要见怪,待几日我伤势恢复,叫了大虎二虎一起陪你进山,寻你爹爹。”
李无忧自是听懂这意思并不在挽留,而是今日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这一句一话,不过是唱戏给自己听呢。反正红网寻不到这里,也就当暂时避难之所,能留下来也未尝不是好事。
“嗯,那就再待几日吧。“李无忧应着,脑子飞速运转。
原来这阿婆叫李三娘,男子名叫李铮,这大汉是今日第一次见,眼下这三位对这李铮,明明就是一副奴才对主子的样子,虽说李铮对三位长者都恭恭敬敬,三位长者及其关心晚辈,但瞒不过李无忧的眼睛。
李三娘听了李铮的话,客气的向李无忧说了几句赔礼的话,这让李无忧更加肯定了这一家并不是自己一开始以为的一家三口的关系,李无忧说自己并无放在心上,并要去热了饭菜,李三娘应了要去一起帮忙,五叔和李铮还有阿伯三人回了屋。
这么多的反常,李无忧本无心调查,但此刻看来,不调查也不行了,一个隐世在此的村庄,各个身怀武功不说,年轻的主子说是外出打猎,却中了暗卫的暗器重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