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事不能张扬,必须捂住。
而这纪平章也是好意在先,他冯伸若是想甩锅不是不行,但这事挑开了肯定不小,免不了要被调查。
届时这纪平章万一有胆怀恨在心,把实情说了,他别说晋升,还得受到重罚。
其实还有一条路,就算甩锅到那齐峰身上,但是他冯伸不敢。
因为齐峰的义父是左路将军齐云,那人虽是被逼叛降血衣军,但其能从一个百夫长,爬到将军一职,显然不是善茬。
弄死他一个副统轻而易举,就算是正位统领在对方眼里也不过是大点的蚂蚁。
念至于此,冯伸有了决断,这事必须按住,不能走漏消息。
“咳,平章啊,刚才某也是一时气急,你别忘心里去。不过今天这事肯定不小,真要挑开,免不了你我都要受到责罚”冯伸能有今天的地位自然不是真傻,同时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否则怎么在军队里混。
并且,他这话虽是认错,但也把这事跟纪平章捆绑了,意思是这事谁也跑不了,你就算提醒了没用。
他完全可以连通其他两人否认纪平章的作为。
当然,这得看纪平章上不上道。
但他话还没说完。
“不过,这事其实也不算大事。”冯伸做了一个你懂得表情。
真人都特么带着一副大口罩,做这表情就跟抛媚眼似的,看的纪平章一阵恶寒。
艾尼马,这是几个意思?
好在纪平章虽然心思活奔,转瞬想到了对方的意图。
但,竟然这般大胆?
他不知道如何作答了,这事换做别人估计就妥了。
可他不行,他身上被下了道种,若有上官来调查,他半点慌也说不得。
所以他纠结了,也后悔了,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人,小的这心思当然向着大人您的,可小的这身体”纪平章说的相当为难,这不是装的,他真很为难。
冯伸见纪平章竟然敢犹豫,心里就火苗乱窜,但听到身体二字时,恍然大悟,心中亦很是腻味。
他咋把这茬给忘了,这货才特么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眼线,比那姓武的还要恶心人的东西!
每只军队里都有这么几个被上面直接指派来的管理层。
区别是,朝廷的和国师大人的。
大乾疆域太辽阔,动辄就是几万里,军队撒出去,万一反了呢?
就算没心思反,那万一有人坏事,里通外合,或者敷衍了事呢?
所以,不管是朝廷还是国师江道然都不会放任手下军队,何况是血衣军这种恐怖如斯的强军。
冯伸若是没带面罩,估计能看出他此时的脸色就跟吃了死蛤蟆一样。
他后悔啊!
他好想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咋就忘了,自己这边为啥看不上眼这纪平章了呢?
不是因为对方出身如何,而是因为这厮根本就没法拉拢,拉拢也不能跟他深交。
否则指不定哪天,上边随便一问,这货就得把实话都撂了。
这年头什么话不能说?
实话!
“呃,那个小纪啊,你看这事你说该咋办?”冯伸想补救,可特么他现在脑仁疼,实在想不出折,干脆把球踢回去。
同时,在心里暗自提醒自己,这不是服软,这是策略
聊以。
纪平章目睹了冯伸从趾高气扬到此时的委曲求全,可谓是精彩绝伦。
连他都佩服对方的演技了。
对,他才不信对方此刻是真心的。
另外,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出身,貌似还是很有一点威慑力的。
反正你们不敢明着弄死我,那你们就时刻夹起尾巴,别露了马脚,以应对我面对上官的据实汇报。
而现在,就正好拜他所赐,对方还真出了疏漏。
甚至连纪平章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幕,他当时真的仅仅是看对方嘚瑟的紧,想要泼盆冷水而已。
那句话咋说来的?
人生处处有惊喜。
但其实纪平章心里也感到刚才很悬,那冯伸若是一直保持糊涂状态,不理会他这茬,其实也没法给他抓到机会。
不过,眼下冯伸既然已经低头,纪平章在心中狠狠享受了一番爽感后,还是得接手这个锅。
至于怎么才能把这个锅,不背在背上,而是用其炒出一盘好菜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起码纪平章现在还做不到。
所以,纪平章也开始脑仁疼,同时后悔自己多事。
若是他不说话,真出事了上面的惩罚没准还真落不到他头上,因为全程都是冯伸一个人在自导自演,想提前体验一把做正统的感觉。
反倒是因为他多嘴,自己也成了知情者,以至现在的参与者。
好吧,那就只能冒险赌一把了。
赌什么?
当然是赌齐峰已然变节到武当那边。
只有这样,出了事情他们才能脱罪。
“呵呵,这事何需你我操心?难道冯大人忘了刚才某说过的推测吗?”机会难得,纪平章也赶紧抓过了把装逼的瘾,摆出一副运筹执握的做派。
冯伸此时很是专注,当即秒懂。
想起了刚才纪平章开始说的话。
那齐峰难道真的已经变节?
遂,冯伸试探着问道:“这事靠谱?”
纪平章感觉还在,立马眉头一皱,摆出一副你竟敢不信某的不愉表情,同时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但他特么哪里知道那齐峰到底变节与否。
这完全是他的推断,遐想。
可这是他们唯一的免责途径,没得选。
冯伸得到回应,虽然很不习惯对方这个态度,但谁让自己手残,亲自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对方手里呢。
但既然对方说靠谱,也只选择能信了。
同时一脸郁闷将目光投向了武当那边。
盯着那个自始至终都处于入定状态,一副让人摸不清虚实的神秘做派。
不禁又在心底疑惑,这人真的变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