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幕对自己的反应有些意外,怀里这个女人,与自己的关系说起来很简单。他在编驹山捡了她,彼时是个张牙舞爪如小兽般的奴隶,收在身边做了他的随侍,关系向来平淡……
自己对霏廉的意思,知道的人确实不多,然而薄情寡义冷血无情谨小慎微如她竟然替自己动了这么些心思……
彼时小小的一个变数,打断了他原先以为严丝合缝的安排。她和霏廉的双双失踪,直到他们重新相遇在这个地方,又是变数中的变数……
看她眼下的反应,应该还没有摆脱编驹山的控制,幽都一行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令事情更加复杂……
他低头看着她兀自喋喋不休地嘴,用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捏住好让她闭嘴,凑到她的耳边,“杀了寒浞,你和辛苓才可脱身。”
她半睁着眼,也不知听到没有,只是很努力地想说什么,喉咙里呜呜咽咽,抱着他脖子的双手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辛茯睡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午后。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后脖子痛,就好像被人从后面劈了一下,生痛生痛的。
接着就回忆起虞幕坐在自己屋子里的事,忙忙坐起身。除了沙发旁边的地板上倒着的一个酒杯,没看到有人来过的痕迹。
自己当时好像趁着酒性调戏他来着,后来怎么着了?
还有,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杀人?还是和喻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做到?
隔壁这位颇有才华的眼科医生,看来已经病到一定程度,恐怕简单的用药和心理咨询已经帮助不到他。是不是要推荐电击治疗给他?
有人敲门,阮小庭的声音在外头小心翼翼地响起,“辛医生醒了么?”
辛茯披了件外衣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唔……刚醒,饿死我了……”话没说完下意识地就将门关成了一条缝。
阮小庭无辜地望着她,后头站着的是喻时。
“辛医生不好意思,喻先生担心你有事,坚持要上来,我没拦住……”阮小庭忙忙地解释。
“喻时先生我说过很多次了,麻烦下次来的时候先预约……”辛茯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蓬头垢面。
“辛医生是我的错,今天确实有喻时先生的预约,我忘记取消了……”阮小庭的声音里满含着歉意。
“辛医生,我来是因为辛苓的事……”喻时开口。
辛茯迅速将门关上,“麻烦到办公室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十分钟差五秒的时候,喻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很快绕到办公桌的后面坐下。长发束在脑后,鬓前的发仍是湿的,显然刚洗漱过。白色的高领毛衣很合身,估计穿得有些匆忙,有一角没有翻好。妆容很淡,反而衬出她深深的倦意。
“辛苓她有消息了?”她的眼里是小心翼翼的企盼。
“古水那里我派去的人回来了,在辛苓出现过的地方和周围的山里以及县城,他们都找过,并没有找到她。”他看到她眼中瞬间黯然的神情。
“不过还是有一个发现。”他将手中的一个信封放在了辛茯的面前,“这是他们把那崖边的高台完全清理了以后发现的。”
辛茯打开信封,里头滑落出一样东西,让她整个人顿时僵住。
银丝编成的一对飞鸟,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