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编织的飞鸟佩饰,是那老妪在幽都长街上织就。
那时纯儿满眼都是喜爱之色……就为了挡住那老妪忽然刺出的一刀,自己才会受伤……为何这东西会出现在古水?
若说古水那处山崖与幽都相似,的确有些牵强,毕竟随便哪个山上都可以找到那般景致。
辛苓在那里被人拍到,又在那里发现完全一样的银线飞鸟,纯儿和辛苓之间,究竟是如何的联系……
辛茯望着眼前的喻时,就想到了虞幕昨晚在耳边的那句话。
杀了寒浞,才可以救出辛苓。
与寒浞的见面不过三次,一次在幽都王殿,一次在水亭,一次在长街。
且不论什么东极夏寒国左司马的身份,单这三次见面,除了看出他对纯儿有些倾心的意思,其余倒没什么令人反感的地方。他甚至还应承了帮忙查出仄影身份的事……
莫说杀人,就是将人打晕,她都需要十分的胆量。更何况眼前的喻时,怎么看都是个热心优秀的年轻企业家……
喻时早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倒没急着打断,耐心地喝着茶。半晌才开口,“很久没见辛医生,我最近的状态又有些差强人意……”
辛茯脱口就问道:“左司马最近睡眠如何?”
喻时手里的茶杯盖一晃,敲在茶杯上,铿锵一声。
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口误了,最近我的睡眠也很糟糕,老说错话,喻先生别往心里去。”但她的目光却没有错过他身上每一丝微小的变化。
喻时盯着她看了很久,“辛医生也多梦?”
辛茯替他添了茶水,“一直都很多,而且很精彩,估计整理整理可以写小说了。”
“辛医生可记得,之前我说过我曾经梦到过你。不知道辛医生的梦里,可有我?”他顺手将那银丝飞鸟拿在手中,眼睛也没有离开辛茯的表情半分。
“梦见过,”她几乎立刻回答道,“日有所见夜有所梦,这句也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喻时的身子朝前倾了倾,“但愿辛医生梦里的我,并不是个坏人。”
“怎么会,喻先生一直帮我寻找辛苓,我做梦都是你如何帮助我和小苓。无论如何,要谢谢你。”她微笑道。
“这么说,辛医生就客气了,我只希望你能记得,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和辛苓。”喻时说完这句就起身,“辛苓我还会继续找,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他走到门口又转过头,“伤要慢慢地养,急不来。”
喻时走去出很久,辛茯还在掂量他方才几句话的意思。
沉思间,阮小庭推门进来,吐了吐舌头,“辛姐这回出门,我们工作室的门槛要被踏破了。”
“哦?还有谁来过?”
“迟顾就不提了,时不时就过来。喻时的助理来过几次,问了情况也就走了。邬姨来过,哭了一回稍微坐了一会儿。郗汐来过好几次,每次带很多好吃的,一般坐在这儿吃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在你床头橱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