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安哥”
“你怎么跑这来了,我还以为你又去治疗了”
陈羡安上完下午的课后没有回家,他总是抽空去看宋泰宇,和往常一样。
陈羡安问了住院楼层一圈才知道宋泰宇的位置,说是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那是一个四周空旷的地方,要说径直的话离宋泰宇的房间不远。
宋泰宇一直觉得自己和陈羡安是一类人。
他们都喜欢文学,喜欢笑,还有生活。
“生活就是让我们去妄想”
他很赞同这句话,虽然他有时候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去妄想。
十岁左右的心理,是种奇妙的病症,在母亲去世之前,宋泰宇还是那么平凡。
直到母亲因病过世的那天,宋泰宇的脑子告诉他再也不要长大了。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生死。
“羡安哥,你说我的病会好吗?”
“当然”
陈羡安连忙答着,怕自己若有迟疑会让宋泰宇对自己不报希望。
“是吗?”
宋泰宇靠着天台与大楼的出入口墙壁,抱着双腿,蜷缩着。
“他们说我的病很难好”
风吹着楼顶太阳能的支架,有着些猎声。
陈羡安没有开口,坐在来宋泰宇的身边,看着天空。
“你信吗?”
宋泰宇没有朝他的眼睛看去,更没有开口,只是盯着自己的手,他没回答,反而一转话锋。
“羡安哥的课业不忙吗?妈妈说医生要治病救人,所以不能松懈”
陈羡安摸着宋泰宇的头,虽然这样摸着本身和自己同龄人脑袋的举动是有些奇怪。
“所以,你信吗?”
他也没有回答宋泰宇的话。
两人就这么僵住了,坐在天台上,看着云从东飘向西。
“书里说死了的人都会到另一个地方生活,不会有病痛,不会再有离别”
宋泰宇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然后带着期盼希望的眼神问:
“羡安哥,死不会痛的吧”
陈羡安摇摇头,贴着墙的身子靠直。
“我们都没必要知道,我们都会死”
“可我害怕”
“泰宇你知道普罗米修斯吗?”
“一个盗火的神?”
“仅此而已?”
宋泰宇不解的看着陈羡安,期待对方的回答。
“他看尽了人间的寒凉苦难,为人而盗火”
“这和生死有什么关系吗?”
宋泰宇实在是搞不懂陈羡安的意思,或许是生死的话题太过称重他听不明白。
又或者是陈羡安的故事太过牵强。
“我想人,一定要为了什么而活,不必太过在意生死,你也一样”
宋泰宇重复的想着陈羡安的话语,缓缓开口:
“为了父亲...”
这些话题好像并不适合与宋泰宇聊起,十岁的心理也并不能够接受所谓更为直观的话题。
他在原地愣着,但他的眼中充满坚定,要是有人来的话就能看出那份坚定来自于某种责任。
“何况,并不是说病无良医,泰宇坚定的活下去吧,死亡的话题不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