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看着她不断咳嗽的身体,李安平的内心一下积极了起来,走过去接替她手中的活计说道:
“靳嫂子,我不碍事,就坐在这柴火边烤一下就行。倒是你,现在得赶快去休息一下。”
“咳咳!咳咳!咳咳......”靳寡妇的咳嗽是越来越重。想来应该是方才在院子里面,天上突如其来淋下来的那两阵雨,给身体上的病情给整重了。
“靳嫂子,你不会发烧了吧?”李安平看着她此刻的症状,光是站着,面颊表情就已经表现的有些虚脱乏力了,双眸暗暗无神。
“我没大事,躺会儿就好。”靳寡妇不在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堆积在墙角一边的那几个小地瓜,“家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那几个地瓜你就尽管拿去烧了吃,啊!”
“嗯嗯。”李安平点点头,把她扶到一边的炕上盖好被子。
“咳咳!咳咳!”靳寡妇又咳嗽了几声,整个人躺在上面半闭着眼睛,对坐在一旁凳子上的女儿靳晓芳说道:
“芳芳啊,你去帮妈把梁上挂着可以治感冒的那袋子草药取下一些来,用家里的砂锅掺水熬上。”
“嗯嗯!”靳晓芳点点头,去到那根挂有几个小袋子的梁柱下边儿,抬起头看了看。
见伸手够不着,于是她顺手去搬挪板凳,意图踩在上面去拿下梁柱上挂着的那些东西。
李安平赶紧从灶旁边起身过去制止了她,问道:“芳芳,是哪一袋?安平哥帮你拿。”
“那个!”小女孩儿靳晓芳,抬手指了指上面装载着一小坨黑色碎料的黄色塑料袋。
李安平拿下来解开一看,里面装载着的是一些被捣碎的百香果皮、橘子皮、野八角树根、岗梅根......都是一些能够治疗感冒发烧,有效化痰止咳的草药。
“芳芳呀,你家的砂锅罐子放在哪儿?”
“在这里,安平哥。”靳晓芳引着他去到腌酸菜的那几个菜罐子旁边,伸手指了指其中最小的那个。
“好!”
李安平应答一声。双手抱上砂锅来到火灶旁边,去缸子里面用那把由土葫芦砍制成的水瓢把砂锅里加满水,然后适当放入那些捣碎的草药,盖上盖子进行烧制。
他走过去炕那边看了看正在咳嗽不止的靳寡妇,说道:“靳嫂子,你家可还有别的草药?”
靳寡妇摇摇头,缓缓道:“没了。”
“嗯嗯。”李安平的目光看着她那泛红的脸颊和感冷的身躯,“炕上的温度如何?”
靳寡妇朝他笑了笑,感激道:“正好!你不用管我,我躺一会儿就行。”
虽然眼下的这点草药,可能一时间起不了什么大力道,需要连续多喝几次才行,但是李安平也只好尽力的进行烧制药汤了。
从淳溪村到公社镇上看大夫,就单单的花钱不说,还得走上个近三十来公里的路咧!
在这个时代,农民看个病可不容易。
最主要的还是没钱。
等雨停了,李安平心想着就去家里面,拿上一点自家存着那些可以治疗感冒和发烧的干草药,来给靳嫂子用上!
“芳芳,你妈擦脸的毛巾是哪一块?”李安平凝望着前面上挂着的三块不同毛巾问道。
“中间那块!”小女孩儿靳晓芳抬手回答。
李安平很快弄了一些热水,把毛巾润湿拧干折叠好,给靳寡妇递了过去。“靳嫂子,你把它敷在脑门上,这样可能会好过些。”
“可真是麻烦你了,安平!”
靳寡妇说着刚刚要想起身,被他伸手挡住肩膀拦下。
“这些事对于我来说那都是举手之劳,靳嫂子不必这么客气。”李安平笑道。
靳寡妇的双眸眼神凝望着窑洞的陈旧顶面,缓缓感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