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不知还有婚书一事?
珧琢一提,在场之人也无不惊诧到茫然。
倒是一旁的福伯,恍然‘哦’了一声:“老爷,我好像想起来了,两月前,府里的下人收到了一些东西交我手上,里头好像除了婚书还有礼书和迎书。”
苏癸皱眉,愠色尽显:“你当时为何不说?”
福伯在一旁也很是懊悔:“我当时以为是谁胡闹,因为礼书上的聘礼,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觉得像是真的,就……随手搁在一旁了。”
“不过放心,应当还在我屋里,我即刻去找出来。”
珧琢:“……”
二人对视之间,苏杳更是埋头不敢见人。
珧琢真敢啊,不怕她爹顺着蛛丝马迹来把他的老巢剿了?
三书六聘,礼节珧琢倒是到了,人险些给他扔了。
室内一时哑然,一群人面面相觑,苏霍更是愤懑。
珧琢当日竟还敢挑衅他们!
珧琢环视众人,重重许诺:“苏家人多眼杂,有孕一事,外头早有传言,不宜再待,人交托给我,我定会看护照料好的。”
听珧琢这口气,若是不给,指不定他还得硬抢。
“珧琢!”
苏杳嗔怪着又那副任性桀骜模样的男子,珧琢也即刻收敛神色。
珧琢:“我的意思是,我非苏杳不可,让她不现身于人前,也是权宜之计,日后我若大势已去,你们可随时来同我要人,我绝不会死缠烂打。”
想来那时他都要死了,也总不至于让苏杳陪他一起死吧?
苏癸轻耻一声:“往日恩怨都还没清,这会儿就迫不及待要我苏家的人?”
女婿做成珧琢那样儿,苏癸也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往日他所预料的女婿,怎么也得是温文尔雅、气宇轩昂,无需太过出色,但性子不得太躁,与苏杳举案齐眉便可。
可他左看右看,这珧琢,同好人一点都挨不上边儿。
可无奈苏杳于珧琢有情,腹中还有孩子,都离不开珧琢,他总狠不下心来,做出拆散之举。
“好!”苏癸高呼一声,精神矍铄的盯着那让他咬牙切齿的珧琢。
“既如此,往日在澹州,三个月,那我便打你九十棍,让你为这三个月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可有异议?”
“爹,我——”珧琢未应,苏杳倒是率先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还有珧琢的应答:“没有。”
苏杳与珧琢相视而望,满眼担忧。
她爹所说的棍,可是军棍,旁人二十棍已是爬不起来,九十棍,别说性命了,只怕是骨头尽碎。
可见她爹决绝,珧琢也一脸无畏,娘和大哥也还在一旁使眼色,苏杳才撑起来的身子,又默默缩了缩。
可到底也没对珧琢不管不顾。
“没有三个月,两个月而已。”原先那一个月,珧琢也并未强迫她,而是不给她解蛊而已。
此话一出,苏杳迎上她爹的眼神,总觉得自己是投敌的叛军,不敢多看她爹那怒其不争的脸色。
可六十棍,常人也很难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