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村子的路自西向东,仿佛村子就是这条路的终点站,村子东边就没有官道了,杂草丛生,像是为了运送物资故意往这里分出一条路般。
当然,封建社会怎么可能往村子运送物资?!
多半是为了方便来村子里的人收纳税粮罢了。
估摸着这条路也是村民修的。
刘昊和李方明打东边来,正巧遇见右手面第一户,也相当于最末尾一户走出来一人。
这是一名老者,看上去六七十岁,头发虽然没有完全花白,走起路来已颤颤巍巍,满脸皱纹。
他衣衫单薄,说是褴褛也不为过,全身上下都打着补丁,身体瘦弱。
老者两只手,一手拎着水桶,另一只手抓着扁担,李方明反应极快,当即冲老者道:
“老丈,我兄弟二人途经此地,能进去讨口水喝吗?”
老头用警惕目光看了二人一眼,刘昊和李方明风餐露宿这么多天,早就没了人样,狼狈的不比刘昊刚穿越过来时强多少,老者见二人年纪轻轻,却沦为一副叫花子摸样,便说了句小兄弟稍等,把水桶扔在地上,扁担立到一旁,转身回到院子里用葫芦瓢在刚中舀了满满一瓢清水。
“多谢老丈。”李方明拱手道谢,双手接过老者递来的一瓢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随后把水瓢递给老头,满脸歉意道:“劳烦老丈再打一瓢。”
老者没说话,转身回去,很快又端回来一瓢清水,李方明也没让让刘昊,咕嘟咕嘟又一口气喝干,脸上愧疚更浓:“劳烦老丈还能不能……我这位朋友还没喝。”
老头六七十岁,连续被他遛了两趟,现在又要遛第三趟,第四趟?
“就在那,自己去喝吧!”
“多谢老丈。”李方明先一步踏进院子,刘昊冲老头拱了拱手,也跟着进了院子。
李方明进院子在缸中舀了小半瓢清水,象征性喝了一口,便把葫芦瓢递给刘昊。
刘昊接过葫芦瓢朝后一甩,瓢里剩下不到二两的水便被他挥洒在地,老者看着心疼。
其实,这只是刘昊下意识动作,刘昊小时候也不是没吃过苦,在资源紧缺时,他可以接受与好朋友共用一个纸杯,同喝一瓶饮料,共抽同一支烟。
但唯独接受不了,对方喝了一半的水,再由自己喝进去。
或许,可能是由于后世的水没那么金贵,其次也是剩下这不到一口的水,喝着不过瘾。
水一定要咕嘟咕嘟咽下去几大口才过瘾,刘昊在缸中舀了大半瓢清水,才占葫芦瓢的四分之三,不是不想多舀,是缸中实在没水,倘若再换个大点的葫芦瓢,说不定只能舀上一半。
这几天刘昊也是水米未进,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飘中清水。
去过乡下的人都知道,若是遇见水渠则风景秀丽,若是走到庄稼地,哪怕呈直线照直走,一天一夜也未必能出得去,尤其秋收之后,遍地金黄,耕地一眼望不到头,若是没人指引,可能连回去的方向都找不到。
喝完瓢中清水刘昊又觉不过瘾,一手抓着缸边,向后退了半步,猛得朝后一拽。
老者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把水缸给cei了,赶忙快走两步扶住身子微微倾斜的水缸。
“失礼了。”刘昊缓缓把水缸放下,拱手向老者致歉。
“不知道哪里有水井,我来帮老丈挑些,不枉白喝老丈一瓢水。”李方明冲老丈拱了拱手。
“不用了,一瓢水而已。”老头连连摆手。
“那怎能行?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李方明执意要帮老头挑些水回来,刘昊也顺势在旁帮腔,但都被老者拒绝了。
没办法,李方明只能明说:“不瞒老丈说,我们二人途经此地,已经好几天水米未进了,若我二人帮老丈挑水劈柴,不知老丈能否给我们一碗粥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古人民风淳朴,老者想了想便答应了。
二人分工明确,刘昊劈柴,李方明打水,一干就是三四个时辰,刘昊手磨出好几个水泡。
值得一提的是,李方明刚打回来第一桶水,刘昊便迫不及待的喝了满满两大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