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任道台说,是先生及时通报方才使我与十三弟侥幸脱难。”
“短短数日,先生便帮我屡施大恩于我。胤禛在此苦候已久,只待与先生同饮一杯以表谢意呐!”
寒暄几句。
袁念便被连连灌下佳酿数十杯。
直到一屋人聊至天将拂晓,胤禛和胤祥这才去往客房休息。
“二位钦差走了,现在有什么话,便尽管说吧。”
任伯安此时也是乏困到了极点。
但却丝毫不敢怠慢袁念。
“任大人既如此说,我便开门见山了。”
“不知江南盐场上,任大人有无私产?”
却未曾想对方会突然有如此问话。
任伯安先是一愣。
随即又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袁先生问这个,怕不是看上这门生意了?”
“明人不说暗话!盐道上的官,有谁不自己经营点买卖。”
“我也还行,盐矿盐田都有些。除了京城,在各地均有销路。”
任伯安虽只袁念与钦差交好。
但也真不怕告诉对方这些事,毕竟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只要给朝廷把差事办的差不多,给老八老九他们按时进贡。
任凭你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上面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好极了!任大人能如此干脆,我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目前我这里有一大批上等私盐,我打算让张五哥负责处理。”
“希望任大人能把盐商们都介绍给他,同时你也多多费心照顾着。”
“至于赚到的钱,算你一成股。”
不等任伯安做出回答。
袁念便把张五哥唤到近前:“记住了,要跟任大人多学点东西,最近你就随任大人一同出入,先把返盐的渠道摸清楚。”
“哼哼,袁先生倒是替我先答应了。”
“你叫...张五哥对吧,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你便跟我一段时间。”
任伯安面露不悦,却也只能强忍着接受。
“我想先生应该再无旁的事了吧,客房早已整理好,咱们便都回去歇息歇息如何?”
......
紫禁城,养心殿。
鸡刚打过鸣,天色尚未大亮。
太监宫女们懒懒从卧榻爬起,将值夜的同伴换去休息。
“呦,张大人,今儿又是您头个来。”
“皇上刚起,您现在这候着,我这就去禀告。”
大内总管李德全冲张廷玉一顿客气。
而后便踩着小碎步匆匆进入养心殿。
他虽在这紫禁城里算得上权势滔天,但面对张廷玉这个皇上的宠臣也得规规矩矩的。
“衡臣啊(张廷玉的字),来得这么早,是为了户部欠款的事吧。”
“来来来,先坐着,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康熙话是这么说。
实则还是对张廷玉举措恭谨的态度甚为满意。
“谢皇上赐座。”
“昨日朝会上,您命臣核查户部账册。臣连夜带人前往清算,现在结果已出,请皇上预览。”
张廷玉先是递上折子。
接着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前端。
“混账!都是混账!”
“黄河泛滥,泽国千里。朝廷连赈灾银子都拿不出,原来全是被他们给借去了!”
“张廷玉!你说该怎么办!”
康熙翻开折子,越看脸色越差。
最后竟直接把桌上的玉如意都给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