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开始发热,腹部也很热,好像有一个小火球在身体里冲撞,鼻腔变得火辣,她忍不住咳嗽出声,伸手拉开了紫色外套,里面只穿了一套内衣,文胸是红色的波点样式,像血滴在上面。
她开始以为疼痛如他所形容的幻觉,然而鼻腔、喉咙、胸口,全都被蔓延的火辣气流所灼伤,她好痛,比被丈夫生生拉得胳膊脱臼时还痛。
她再次被人骗了吗?
她的视线也模糊了,看不清视频另外一端的那人了。
恍惚之间,她感觉到丈夫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力气还是那么大,是真的想掐死她,他在她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松开她,她拼命喘气,却瞥见他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根皮带再次一脸阴沉地靠近她,皮带旁还有榔头,还有菜刀……
她的身体发着抖,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嘴里嘟囔着“我错了,饶我这一次”,明明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必须要逃走,逃到没有丈夫的世界。她忽然不害怕了,疼痛有了意义,像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她静静等待意识彻底消失的那一刻,走廊里却传来了一声“铃”。
绵延不绝的警铃声让她清醒了,她看到一个人撞开了门,跑到她面前,黑咕隆咚的,她以为是丈夫,吓得用胳膊挡住脸,抓住胳膊的手掌却是细腻柔软,不是记忆里的粗糙磨砺,她从指缝里看清楚来的是个女孩。
女孩的五官秀美,特别是一双大眼睛,但她的眼神却透出几分厌恶,一身黑衣服,像是黑猫成了精。
女孩拍她的脸,她想发声却只发出“呜”的一声,女孩松开她的胳膊,她的上身“咣”的一下撞在地上,清醒了几分,女孩却转头抓起她的一只脚,像拉麻袋一样将她拉出了房间,过程中她的手腕撞到了双人床的腿上,疼痛让她更清醒,发出如动物受伤一般低呼,整个身体都跟着震颤,但女孩连停都没有停。
女人心中大喊“让我死”,但她喉咙只微微翕动,随后失去了意识。
服务员听到警铃时其实没有太担心,虽然扬城严格要求酒店内禁烟,但这是郊区的老房子,什么规定到这里执行都要打个折,客人窝在房间里抽烟是常事,忘了开窗触发房间或走廊里的火警报警器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来例行公事地瞅一眼,但他还没走到走廊尽头,就闻到一股猛烈的刺鼻味道,他加快脚步冲过拐角,看到地下还未烧尽的杂志冒着烟,“那个房间”开着门。
他看到徐子虞拉着女人的脚出来了,女人本来就纷乱的头发像扫把一样散落在地上,衣衫不整地,他不知她是死是活,这时她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白沫!
徐子虞把女人的脚往他面前一扔,一个人返回烟雾缭绕的房间。
服务员心中一百头马踏过,这是什么情况!美女杀人狂吗?她回房间是为了销毁证据吗?
在他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徐子虞已经再次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机,边缘有白边,屏幕中间又裂纹,服务员认出这是地上躺着的女人手机。
服务员下意识跑回前台,按下了柜台下的应急按钮,酒店的应急按钮与最近的派出所相连,他甚至没有问徐子虞原委,本能感觉这是需要按下按钮的情况,五分钟后警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