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是送过来了，就是还跟着两个老头，长得很丑，影响食欲。边鹤一点不顾及吃相，两手并用，大口大口地往下吞。大约吃了三四盘，腹中的饥饿感降了好多，这才抬起头审视两个丑老头。老头站在门外，身后排着一队人，都拿着腰牌和一张纸，前后交头接耳。两个老头一胖一瘦，眉眼都很慈祥，就是胖的那个脸上肥肉晃荡，五官漂在肉上，散散得像张面饼；瘦的那个则相反，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在一起，眼睛绿豆大小，又像一个扁长包子。

胖瘦老头见边鹤看过来，立刻招手屏退了先前两个男生。叫智尧的那个神情有点恍惚，失神地跟在另一个人后面，出去还差点被门槛绊倒。胖老头先一步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瘦老头把门嗒嗒地闩起来，也凑过来。

”面饼“老头先开口了：”小伙子，吃饱了吗？“

”啊，吃饱了。“边鹤心里盘算这两位应该是个大人物，当即放下架子，微笑着搓了搓手说。

”吃饱了好，“胖老头笑眯眯地把盘子端远了点，”那可不可以再测一次给我们俩看看？“

边鹤爽快地站起来说：”没问题，我就再来一遍吧。“手落在白玉石上，蓬勃的紫光再次充斥了整个房间。边鹤这一次有了经验，竟已经能清晰地看见诸天星辰在眼前缓缓流转运行，自然而然，而井井有条。白玉石渐收回紫光，他还没能从这种玄妙的体验里满足。终于，一只手搭到了肩上，把边鹤拉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搭肩的是瘦老头，小眼睛中的光亮锋利如针，让边鹤感到说谎是如此困难。”我，我，我叫，辛则，易。“边鹤避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可说完时头皮还是阵阵发麻。瘦老头松开边鹤，若有所思。胖老头接话道：”小伙子，你知道你是什么命格吗？“

”不，不太清楚。“边鹤留了个心眼，继续结结巴巴地回道。演员在关键时刻不能怯场，这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瘦老头说：“一等命格，按理说应该早就被太阴宫收过去了，怎么还在州里面学道呢？”胖老头认同：“这次举派上下就出了七个一等，还都是祈星州的贵族子弟，哪里又冒出来一个？”

边鹤不敢抬头，默默地听两个老头自言自语，心中暗暗着急。“怎么又变成一等了？”他有点晕，当初所谓的二等命格不过是一纸假书，估计只是辛则易拿来诓他没见识的，难道是荀贤的命格真得完完全全传给他了？想起荀贤，边鹤心中一热，不管他所图为何，留给自己的是实打实的好处。缅怀了一下，边鹤拟定计划，情绪稍安下来。

”那个，”他主动地对两个老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胖老头转过来看着他，问：”你家是哪里的？“

边鹤眼神一闪，回道：”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他一边说，脑海里一边飘过双亲的脸，默默念了句罪过。

胖老头奇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吃百家饭长大的，在两个村头来回住，混日子嘛。“

”这不对。“瘦老头语气严厉起来，指着边鹤说：“你这衣服虽然破烂，但是明显价值不菲，这也是你村子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