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两万曲州军的帮忙,封丘段河堤的情况,明显好转了许多。
聂风也是干实事的人,没有与楚天骄客气,分配着曲州军分成几队人,一部分人采石,装沙袋,一部分人运送,一部分水性好的上到堤岸加固河堤。
在眼睁睁的看到有百姓和士兵被卷入河水中后,楚天骄让人去寻了粗大的绳子来,下令十人一组,用绳子串起来。
绳子不够,又组织会编草绳的百姓,开始编草绳。
楚天骄自己也与子辰和陆鼎峰、江燕泥串在一起。
江燕泥撞了撞陆鼎峰,悄声问道:“你就是因为她这样,所以才一定要帮她?”
陆鼎峰点头:“咱家的孩子,哪个能做到这份上?”
江燕泥生前当过土匪,也是吃过苦的人,不过后来打下江山,当了皇后,养尊处优,已经淡忘了那些苦日子。
如今看到眼前的情景,当初选择陆鼎峰,陪着他打江山的初心,似乎又找回来了。
“当家的,咱们当初不就是怀着一样的心情建功立业吗?怎么咱们的后代,把百姓疾苦全忘了?”
“说来话长,先干活吧!”
陆鼎峰身材娇小,还是努力的去拖拽一捆沙袋。
江燕泥自己扛起一个沙袋,对陆鼎峰喊道:“桑葚,放我肩上,你扶着就好!”
江燕泥身材健硕,力大如牛,扛着两个沙袋,依然健步如飞,跟上了前面的楚天骄。
楚天骄将肩上扛的沙袋,垒在了岸边。
她抬手撩开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看了一眼水位,沉思片刻后道:“我去找聂大人谈谈。”
楚天骄解下腰间的绳扣,大步向前,去找聂风。
子辰刚想跟上,陆鼎峰扯了把腰上的绳子喊:“小白脸,快点啊,磨蹭什么?”
子辰只好跟着陆鼎峰和江燕泥,又下去扛沙袋。
楚天骄走了一段路,终于在远处某个泡泉多的地段,找到了聂风。
“聂大人,如果雨明后日还不停,这段堤坝,水位还是会漫过堤坝去。聂大人可有什么应对方略?”
聂风正在听着从州牧府返回来的下属的汇报。
听到楚天骄如此说,眉心拧在了一起,对楚天骄拱手道:“下官正要与楚将军商量。
据下官推算,最多三日,河水必将漫过封丘河堤,到时咱们垒的那些沙袋石块,就起不到作用了。
沙袋石块一旦被冲走,河堤上的泡泉就会瞬间引发溃堤。
而封丘这一段,水位太高,下方村庄人口众多。
就算官衙已经在组织百姓撤退,但百姓跑不过洪水,还是会损失惨重。
下官的想法是,咱们不如在上游人烟稀少的地方,掘堤泄洪。
可我将这个方案报给州府衙门,孙大人刚收到圣旨,圣旨上说必须保住大河河堤不失,孙大人不同意掘堤泄洪。”
传达圣旨的人,正好是跟着聂风的下属回来的,这位传旨太监,楚天骄在上京见过。
楚天骄认出了来人,喊道:“李公公,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李凤年由两名侍卫扶着,有些踉跄的走到楚天骄面前,张嘴想喊楚天骄,被斗笠上落下的雨水灌了一嘴,“呸呸呸”的吐了几口后,用手遮着脸,才对着楚天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