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没有回答他,而是趁着他松懈的档口,突然用头狠狠一撞,撞到了他的胸口。
李渊整个人重心不稳,狼狈地掉下床去,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林思思脑袋也撞得嗡嗡作响。
真是杀敌一千,自损百八。
还没等林思思准备掏出大力丸,便听到院外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她房门前几步之遥的地方。
如此恪守礼节,定然是凌空了。
“还未睡下吗?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响动。”
果然,温润柔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思思呼吸一滞。
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看向还跌坐在地上的李渊,一咬牙便扑了上去,用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身下的李渊神情一怔,自嘲一笑,内心忽然生出几分苦涩。
“没……没事,就是好大一只老鼠。”
林思思赶忙朝门外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李渊配合地一动不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倒让她有些意外。
“需要我帮忙吗?”
凌空似乎上前了一步。
“不必了,我捉到了。”
林思思答得飞快。
开玩笑,此刻她正将李渊摁在身下,身上还披着被子,任谁进来了都会浮想联翩,误会他们在干什么亲密的事情。
李渊抬眼看她。
呵?大老鼠?
刚要不满出声,便又被那双柔软的手捂得严严实实。
捂得太用力了,一节手指不小心陷下去,滑入了他两瓣薄唇之间,抵在了他的牙齿上。
李渊感受着那指间传来的温度,不由得轻轻喘息起来。
半晌,隔着那道门,凌空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日你沾染了寒气,我煮了热茶。”
这是让她出来喝茶。
她本是贪念酒饮的,但凌空说对身子不好,便给她煮各种果茶。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但今日他只是用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哪里称得上沾染寒气,她的身子还没那么娇弱。
而且现在这个样子……她当真出不去啊。
林思思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嘴巴,恶狠狠地瞪了李渊一眼。
谁知猝不及防间,李渊竟然将她抵在齿间的那根手指狠狠吮吸了一口,接着又用温热的舌尖绕着那骨节打了个圈。
痒痒的,酥酥麻麻的,像一阵电流经过。
嘶,变态。
林思思抖了抖身子,飞快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身下的李渊一副备受煎熬的模样,他一声不吭,从一只神采奕奕的狗,变成了一只被遗弃的狗。
林思思摇摇头,企图把这个荒唐的想法摇出脑子。
什么狗,这是狼啊,一匹恶狼。
犹豫间,门外的人已经站了许久,还在等她的回答。
一门之隔。
林思思却感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凌空最终还是上前,叩了叩门,缓缓开口:“……我知道,他在房中。”
是陈述句。
低低的声音,虽隔着门,却犹如一道炸开的惊雷。
林思思脑子嗡地一下,几乎一片空白。
她怎么忘了,凌空是谁,以他的身手,恐怕在李渊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那他为什么没有阻止?
林思思忽然想到了,刚才他说过的话,每一句其实都带着克制与隐忍。
“需要我帮忙吗?”
“我煮了热茶。”
……
他进去,亦或者她出来。
他给了她两种选择,也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这种询问的态度,后来还是忍不住被他亲手打破了。
夜风微凉,树影摇曳。
“……你在听吗?”
……
此时林思思恨不得一块陨石从天而降,打断这尴尬的局面。
最后是李渊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外人一般,夹在他们两中间,是多余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