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低下了头，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呜咽的声音被不远处的赵轩听到。

他不是被疼哭的，

是太心疼病床上满身纱布的小桃了。

而很奇怪的，一直哗啦哗啦响着的水龙头在这时突然没了动静。

程锦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

他的前方是一面镜子，镜中的他看起来苍老了几分，远没有几年前那么清秀了。

但他没有去管自己的脸看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因为一阵发自心底的战栗感，让此时的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他独自一人在这儿洗衣服，

镜子中却有两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女孩儿。

一个他很熟悉的女孩儿。

“清雅？张清雅？”程锦的嘴唇抽出了起来。

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

程锦想揉揉眼，但镜子中的女孩儿，却拉住了他要揉眼的手。

触感很冰凉，但却很真实。

“以前，你都叫我雅雅的。怎么，现在有了新欢，就忘了死掉的旧爱了？”张清雅微笑着将程锦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了起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程锦放声大叫。

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响。

“我是死了，但我有点舍不得你，所以想让你去陪陪我。”张清雅咯咯一笑，“但是我发现你有了新的女朋友，再加上我，你不就脚踏两只船了吗？所以，我就先和你的女朋友玩了玩，想让她离开我们，不做我们之间的阻碍。”

“什么！”

程锦目光一冷。

如果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那么伤了小桃的人，竟然是他死去的前女友？

怪不得几天过去，警察还是没有抓到凶手！

可是......可是张清雅已经死了啊！

“你是......鬼？还是我在做梦？”程锦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看清楚了这个曾经让他无比深爱，但最终却没有走到最后的姑娘。

“我是鬼呀，小傻瓜。”张清雅揉了揉程锦的脑袋，“怎么，看你的样子，是心疼那个小婊子了？我跟你说，她也是喜欢在酒吧玩的，跟当初的我有什么区别？我现在死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疯玩儿了，你肯定会重新喜欢我的吧？”

而此时被张清雅抚摸着的程锦却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鬼。

也知道了小桃的手指头之所以会断掉的原因。

他很自责，自责几年前自己在夺门而出的时候所说的那句话。

但是，

无论是人是鬼，伤了小桃，都不行！

程锦发出了一声冷笑。

张清雅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张清雅，你说她是婊子，你自己不是婊子吗？你以为，我当初和你分手，就是因为你手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