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学武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们几个人。虽然又增添了三名同一阵营的伙伴,但是这三人却是杨庆亮的死党,大大增强了他的实力,两边人数相等,可以算是势均力敌。
一想到再也不能将往日的对头像刚才那般随意搓揉,他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
“这些是什么人?”杨庆亮看向二人身后的那些逃难的百姓问:“你们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嗐!是这么回事!”甄勇说起话来像敲破锣。
他简单几句说了个大概。原来他们被打散之后,一路逃命,昨天晚上遇到了这些逃难的百姓,给了他们一些吃食,便一起逃难了。
他们在远处看到这个村庄内有炊烟燃起,而且只有一股炊烟,料想不是流寇,所以就靠近来查看。
杨庆亮点点头,收了武器,侧身让出道路来。
许学武也将腰刀插入刀鞘内,有些不乐意地让开了道路。他心里虽然有些不痛快,却也识大局,知道增加同伴对自己益处更大。
齐大伟三人也收起了武器,既然只是一群逃难的百姓,自然是放松了警惕。
那些逃难的百姓便一个接一个地进了庄门。
不过他们望向杨庆亮等人的眼神还是满怀戒备,特别是看到许学武与齐大伟等人,更是有些畏惧,妇女和小孩子在经过他们的身旁时,都自觉不自觉地躲到男人们的身后。
逃难百姓的人群中还有一个人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宽衣大袖的儒衫,面相甚为儒雅,只是衣衫沾了不少泥渍,面色倦怠,神情有些狼狈。
明末时,虽然不论是朝廷还是普通人对服饰的管制制度已经不那么重视,但是儒巾青衣(因襕衫多为青色,故又叫青衣。)是读书人的正式着装,至少要有秀才以上的功名才能穿戴,庶人若敢僭戴方巾,必为世俗所不容。
这个读书人,大约三十露头,留着两道八字胡,经过杨庆亮与许学武的身边时,还拱手表示谢意,礼貌甚为周全。
许学武点了下头,算是回礼。
杨庆亮见他戴着方巾,猜想是个秀才、举人一类的读书人,虽然他的灵魂是从后世穿越而来,但还是能从脑海中的旧记忆中感觉到明代人对读书人的敬畏。
“不必多礼!”他退后了一步,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这个儒生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长相端庄,肤色白皙,行走之时风姿绰约,在那些肤色黧黑的村妇们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她身边还跟着两个稚龄男童和女童,也是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齐大伟看见这个妇人,眼睛顿时一亮。
俗话说,当兵二三年,母猪赛貂蝉。他本就好色,此时看见这样一个标致的女子,一时心痒难耐。
“这小娘子生得好看!”齐大伟流里流气地吹了一声口哨,走过去伸手拽住她的衣袖:“陪我耍一会儿可好!”
后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大概是她家的仆人,见自家主母被人侮辱,立刻上前阻止:“丘八,你要做什么?”
他这一句丘八,倒是把杨庆亮、许学武等人,全都给骂了进去。
齐大伟回过头来凶目一瞪:“龟儿子讨打吗!”
不想这后生却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将袖子卷了起来:“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看来他平时没少受主人的熏陶,干架之前还不忘拽文掉书袋。
齐大伟看也不看,喝了一声:“去死!”一个高蹬腿,将他踢了一个跟头。
这后生趴在地上,好半天没起来。
那妇人见这个长相凶恶的乱兵扯住自己的袖子不放,心中十分害怕,开口向前面的儒生求救:“官人……”
中年儒生赶紧回过身来拦住:“这位总爷(明代对基层军官的敬称),她是我的妻子,请您高抬贵手!”
齐大伟凶目一斜,恶声恶气地说:“滚开!”
中年儒生赶忙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递了上去:“些许敬意,请您高抬贵手!”
齐大伟一挥手将递过来的银子打掉:“老子要的是女子,不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