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分手了。”

“约见时，她一直跟我们会员讲她男朋友多好多爱她，说人家比不上她男朋友，对人家人身攻击讽刺挖苦，这几天约见的男会员没有一个不投诉她的。得了，爱有没有，这会员我给你退了吧。”

“别，金老师。”叶棠话未说完，电话已被挂断，随即收到银行1万元转账信息提醒。她懊恼地在栏杆上敲了一拳，怒火滔滔地打给肖文静，接通之后，她就金老师所说向她求证，却听到那边传来公交车报站声，站名是张培刚家小区前公交站。

包厢里喧哗声水一样从门缝中流出来，一点点侵蚀了厚重的米色地毯，蔓延到她脚底，沿着脚腕藤一般向上攀爬，飞速钻进她脑袋，潺潺的水声冲击下，她眼前虚影幢幢。她手抓着栏杆，指甲泛出白色，压着喉咙喊道：“肖文静，你给我马上回来！”

嘟嘟，话筒传来挂断声。叶棠心扑腾扑腾跳起来，正要给陆瑄打电话，包厢门从里面推开，徐莹顶着一张酒红的脸，娇嗔地过来拉她，“在这儿做什么，快进去，张总等你唱歌呢。”

“徐姐，我家里有急事，现在得回市里一趟。”

硕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流光溢彩的炫目光线，徐莹打个酒嗝，绵软的手攥住叶棠手腕往里拉，“什么事儿都等等，一会儿马总来，特意说要和你去唱歌，你可哪儿都别去。”

“徐姐，真的很急，肖文静，您也认识，她、她要自杀，我必须得回去。”叶棠抓着手链上的莲花，一想到上面的绿色极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流逝飞散，双脚便跟踩在赤红烙铁上似的，她咬了咬牙，推开徐莹的手，转身朝楼梯跑去。

“叶棠，你玩真的？导演、制片都在，你一走了之算什么？要不就走了别回来了。”

徐莹嘶哑的吼声从身后传来，叶棠扭头望去，徐莹撇嘴嗔笑，招手向她走来。

“抱歉，徐姐，我真的得走，回来我再跟您请罪。”叶棠拔起脚步，飞快跑下楼，联系婷婷找车，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这边位置较偏，网约车不来，她跑到主路去拦出租车，等了好几分钟都没见一辆。

日光明晃晃地在头顶照射，大滴汗水从脸颊滑进脖颈，浸湿唇膏和眼影画的湿疹，红褐色的膏脂黏在白裙子领口，像干涸的血迹。

她等不下去，准备回去求徐莹借车，正在这时，一辆大奔在她面前停下，驾驶席窗户摇下，一个额头挑染了紫色发丝妆容精致的男人探出头来，“嗨，棠姐，您亲自来接我，小弟不胜荣幸，香吻一个，聊表心意。”

“杜方同，快送我回市区。”叶棠一把拉开车门，火一样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