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不信,陆瑄也以为他故意逗叶棠开心。
小地吸吸鼻子,身上的总管大太监服眨眼变成金光璀璨的袈裟,“贫僧不打诳语,真改不了,二位施主,是贫僧的错,贫僧一定在这里,诚心为二位祈祷,保佑二位这次凯旋而归。现在,二位,gogogo吧。”
碧空万里眨眼变成阴云密布,叶棠和陆瑄脚底一轻,瞬间落到纸船之上。
“叶施主,既去之则安之哦。陆施主,多劝劝叶施主。”
小地的声音遥遥传入耳中,叶棠心里咒骂着,随即陷入混沌之中。
叶棠从家里床上醒来,她把家里所有能证明时间的手机、ipad、电脑、监控看个遍,又裹着丝巾到楼下便利店,看着购物小票最下一行印着的黑色铅字,才接受自己来到的是2018年5月1日凌晨12点。
叶棠怪小地送他们来到错误时间,又对肖文静之死意难平,一口气将刚买的鸡尾酒喝个精光,双眼狼似冒着幽蓝色的光,盯着电脑上找出的小地图片,将此生积累起来的国骂轮番输出,齿缝飞出的白沫溅落在小地宝相庄严的脸上。
叶棠骂累了,晃荡着走到窗前。气温不过十三四度,幽深夜色中,风仿佛从遥远的岁月长河中吹来,带着遗憾与挫败的凉意,爬到她脸上,留下一层细小的颤栗。
电话没有预兆的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叶棠估计是陆瑄,接起来刚张开嘴,先打了个冒酒气的长嗝。
“你喝酒了?”陆瑄的声音传过来,随即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你现在在哪里?外面应酬吗?”
“家里,三更半夜的,应酬个屁。”叶棠倒在沙发上,脚搭在沙发扶手上晃悠,“陆瑄,我们真来到了18年?奶奶的,你说小地是不是故意整我呢?”
“巧合而已,小地菩萨应该不会恶作剧。叶棠,我这几天在海南拍戏,大概还有一周就结束了。你最近有工作吗?如果,我不是质疑你能力,如果你要想去找张培刚,我让小宋陪你去,他刚好有事儿回BJ了。”
叶棠酒劲上头,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颈,燥热翻腾进脑海,昏昏沉沉的思绪有些缓慢,“行,随你吧。挂了啊。”
“再等等。”陆瑄急道,“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我真不想半夜三更找助理要工作手机给你打电话了。”
叶棠打了个嗝,刚要反驳早就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了,却又听陆瑄那边说“现在是2018年”,她打开通讯录,眯眼瞧着黑名单里陆瑄号码,抬起软绵绵的手指将他放出来,随即眼一闭坠入黑甜梦乡。
陆瑄比预计时间早2天回京,为避免被偷拍,和叶棠商量请她5号凌晨去他家。若是以前,叶棠肯定倨傲不肯,可肖文静的死让她明白急则生乱,她需要陆瑄的沉稳,便答应下来,当天4点随小宋到了陆瑄在北四环的别墅。
陆瑄近12点才回来,带回了炸鸡和日料外卖,叶棠大快朵颐的时间,他和小宋将行李搬进来,并叮嘱他不要将叶棠事情告诉李翔,以免打扰他筹备婚礼。
助理是明星和经纪人之间的双面间谍,小宋和陆瑄关系更好,又是叶棠影迷,痛快地答应下来,但提出要求,两人外出时他必须全程跟随。
陆瑄送完小宋回到客厅,茶几上食物已七零八落。叶棠将一盒没开封的寿司推过去,继续吃三文鱼,蘸了许多芥末,喷嚏泪水四溅,筷子却不见停下,七八分饱后,才将这几天复盘过程中关于陆瑄的疑惑问了出来,“肖文静跳楼那天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