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贾大人让老夫沉冤得雪,大恩大德,老夫无以为报。”
“快快请起!
既然孙绍祖已经伏法,你赶快把你的损失算出来。
他孙绍祖若不照价赔偿,本官定要依据数额大小,给他判刑。”
“谢大人!”
左道枚又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
站起身来,激动得双手颤抖,翻开帐簿呈给贾靖。
“启禀大人,因为老夫那批瓷器借贷了万豪钱庄五百两纹银,五分利息。
前前后后利滚利加起来一共五千两。”
听到这个数字,孙绍祖眼珠子都快瞪掉出来了。
五千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就算变卖所有家当,也凑不齐五百两,更别谈五千两了。
那孙绍祖连连磕头求饶:
“贾大人恕罪,贾大人恕罪啊!小人哪有这么多钱还账!”
“哼!暂且不说你为何无端打砸人家的瓷器库。
我就问你,你行凶的时候,可否想到这些瓷器价格不菲?
五千两你务必一分不差还给左道枚,你若还不,判你死刑也是有可能!”
“贾大人,你可不能这么草率判我死刑,我也是受人指使才去打砸他家瓷器库的。”
“哦?受人指使。?受何人指使?”
孙绍祖一时语噎,看了看旁边的万金有。
可此时的万金有却怒目而视,一心想要与他划清界限。
孙绍祖便拉下脸来,倒豆子般的连连招供:
“是万豪钱庄的老板万玉堂,指使我去打砸左道枚家瓷器库的。”
万金有一听,他把罪名都扯到了自己儿子身。
怒不可遏,指着孙绍祖连连骂道:
“你这畜生,自己犯了事,还要拖别人下水。
就你这德性,谁能信你的话?”
孙绍祖见万金有一点也不想保自己,干脆招得痛快:
“启禀大人,你千万不能听万金有的话。
那万豪钱庄的老板万玉堂是他儿子,所以他才帮着说话。
明明就是万玉堂指派让我去打砸左道枚的瓷器库的。
万玉堂知道左道枚在他家钱庄借了五百两高利贷。
为了吞掉这五百两,并且得到高额利息,他便派我去把他家的瓷器库打砸干净。
我只是听人差遣,这损失要赔的话得找万玉堂。
他不光吞了左道枚的五百两,另外利滚利榨来的钱,都一并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要陪也是他赔,哪里轮到我这手下人赔钱的,贾大人您可要明察!”
“你......你......你这登徒子,竟然血口喷人。
来呀!给他再掌嘴一百!”
万金有气急败坏,有些失态的喊着衙役过来,要掌孙绍祖的嘴。
那孙绍祖的嘴本就肿得老高,一听又要掌嘴,连忙跪倒在贾靖面前。
“贾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小人所说句句属于实。
若有半点谎言,我......我就遭天打雷劈!”
看着堂下两人狗咬狗,甲靖冷冷的“哼”了一声。
眼看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基本成功,以防打草惊蛇,便也不再继续。
只说案件复杂,改日再继续审。
逃过掌嘴一百下的责罚,孙绍祖松了口气。
好像得救一般,乖乖的跟着衙役回了牢房。
退了堂,众人散去。
马丕和万金有迟迟不肯离去。
“老万啊,看来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咱们可不能低估他。”
万金有恨恨地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捏紧拳头,挥舞着空气一通发泄。
片刻冷静下来之后,万金有咬着牙根,恨恨的说道:
“我就不信搞不定他。
马大人,看起来要给他下猛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