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微妙的气氛还没完全结束。
那孙绍祖缓了半天,才从方才的惊吓当中脱离出来。
看见若无其事站在旁边的王武,立刻又暴跳如雷。
指着王武的鼻子骂着:
“你这畜生,竟然敢污蔑我!
贾大人,你可一定要替小人做主。
这王武,他做假口供,小人建议,先杖罚一百,再判他拘役不为过。”
见孙绍祖此时又涨起嚣张气焰,那副刁蛮任性,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未改。
甲靖嘴角轻提,冷笑一声:
“你说得对!做假口供是伪证罪。杖罚一百就不必了,就杖罚二十,拘役十日吧。”
那孙绍祖听了不依不饶:
“贾大人,你这样可就不公平了。我刚刚不过言辞激烈,你便罚我掌嘴一百。
这做假口供罪不可赦,怎么才杖罚二十?”
“呵!你这家伙,现在倒是挺硬气的。
来呀!
把那刚刚做假口供的朋聚楼掌柜冯福、店小二来财,以及孙绍祖的几位友人,一起拖下去。
杖罚二十,拘役十日!”
“什么?
贾大人,你搞错了吧?
明明是那王武做假口供,怎么要罚其他人?偏让王武逍遥法外?”
一直在旁陪审的万金有,早就看出了贾靖的计谋。
见那孙绍祖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站出来怒斥:
“你个蠢货!你刚写下认罪书。有罪的当然是帮你做假口供的那一群人。
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这王武等人,是贾大人用来诈你的吗?”
听完万金有的话,孙绍祖脑子里面捣浆糊似的,傻傻搞不清楚状况。
好久才明白过来,又气又急,“阿巴阿巴”说不出话来。
见了孙绍祖的怂样,包正只觉得大快人心:
“你什么你?
贾大人不出这招,你能这么快就认罪吗?”
“我……我……”
孙绍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堂下的衙役,拉了方才做假口供的朋聚楼掌柜等人,下堂去杖罚。
那孙绍祖急得像没头的苍蝇,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看了看旁边的万金有,像是找到救星,跪在他脚下,紧紧抱着他一条腿:
“万大人,万大人,你可得帮我求求情。”
那万金有连忙一脚踢开孙绍祖:
“混账!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犯了罪,找我来求什么情?”
孙绍祖见万金有一脸决绝,来不及和他划清界限。
又连滚带爬跪倒在马丕脚下:
“马大人,你可得救救我。
这事儿我可是……”
话刚说一半,那马丕“啪”的一下。
一巴掌扇在孙绍祖的嘴,把他下面的话硬生生的打了回去。
“混账东西!既然你已认罪,还要求什么情?
现在已是板钉钉的事情,难道你还想当庭翻供不成?”
孙绍祖的嘴巴早就肿得老高,被马丕这么一打,更是疼痛难忍,捂着嘴巴“呜呜呜”的说不出话。
贾靖不容他狡辩:
“孙绍祖,你既承认打砸左道枚的瓷器库,那你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所有瓷器你必须照价赔偿!
因为你的打杂造成的一系列恶劣后果,你都必须承担。
来呀!传左道枚!”
话音刚落,左道枚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带着一本账簿,匆匆来到堂前。
一进大堂,年过半百的左道枚“噗通”一声,跪倒在贾靖跟前。